旋起来,细看下来,那长鞭上布满细密的鳞片,竟是一只只红色萤火中凝聚而成的。
而此时,冷冷的夜风掠过落葵遮面的衣袖,掀起一角。
只这一瞬,面具灰袍人便脸色大变,手上法诀微顿,大声疾呼起来:“你,你是茯......”话尚未完,一道鲜红剑光便围着他的脖颈绕了个圈,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出,人也随之重重倒在地上,面具之下怒目圆睁,可头颅却咕噜噜滚到了京墨的脚边儿,血蜿蜒而至,漫过他的脚面。
这场面太过血腥惨烈,将京墨和曲莲吓得失魂落魄,齐齐直着嗓子惨叫一声,彼此相拥着不停的瑟瑟发抖。
而苏子立在不远处,一袭白衫翩跹如同谪仙,他收了法诀,鲜红剑光随之没入他的指尖。
此间事毕,无一个活口留下,满院子皆是血迹和残肢断臂,虚空中有淡淡的血腥之气回旋不散,而那柄无主的弯刀落在地上,光华尽失,显得有些暗淡和落寞。
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这一场乱局惨事竟没有惊动外人,也没有引来半个人的围观,看来越是冬寒,越是好眠。果然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可今夜无月却有雪,不知何时,雪再度无声无息的落下,又急又密,轻雪渐渐覆盖了烧焦的残肢断臂和乌黑血迹,覆盖了一切罪孽和血腥,不多时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
丁香伤着了,杜衡是痛心的,但他到底历经生死,尚且能镇定的打扫院落,冲洗血迹,燃一把檀香驱散血腥气,还有工夫撩开门帘儿,瞧一眼丁香的情形。
房中燃了凝神静气的沉水香,灯影微微晃着,烙印在窗纸上,拖出纤长而淡白的影儿,房中一片死寂,有些压抑和沉郁,像床上丁香那纤瘦的背影儿,连呼吸都低不可闻。
丁香背心上的血迹有些半干了,将衣裳与肌肤黏在了一起,稍稍扯动衣裳,便牵动了一整块脆弱的伤口。落葵握着雕花铜剪,小心剪开伤口周围的衣裳,又拧了温热的帕子,一点点浸透半干的血痕,终于小心的揭开覆在背心的衣裳,露出凝脂般背上的刺目伤口,那伤口细小却深可见骨,溢出的血裹着点点绿色烟雾。
而沿着伤口,生出一根根如蛛网般的绿色脉络,脉络相连,形成一张墨绿色的鬼脸,可怕的是,这鬼脸竟还有缓缓的蔓延扩大之势。她以指挑起些鲜血,轻轻一嗅,神色微变:“苏子,是天尸毒。”
苏子微一颔首,深吸了口气,指尖轻颤在她的伤口周围轻点了几下,旋即一抹幽幽蓝色浮在了伤口上,轻轻颤动,那蓝色没入伤口中,将绿色蛛网拘在原处,阻止了此物的蔓延之势。
“主子,苏将军,丁香可还有救。”杜衡不知何时闪身进来,轻声附耳问了一句,声音微微颤抖,隐含愁绪。
落葵不语,只点了点头:“外头都料理干净了。”
杜衡轻声道:“干净了。
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一百二十七回 赶尽杀绝-->>(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