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情意二字确是无从谈起,更遑论还有情孽横在灵台,无论前尘如何,她都不愿再重蹈覆辙,她语出冷淡:“我与青公子相识不过数月,谈及情意二字不觉可笑么,你我不过是以利相交罢了。”
空青在窗下摇头:“在幻境中,在幻境中分明不是这样的,我不信,我不信你与我半分情意都没有。”
落葵垂目,眸底猝不及防的有些湿润,幻境,他竟还有脸提幻境,若非因这幻境,她也不会受尽情孽的苦楚,她再度抓过一只杯盏,冲着那朦胧人影砸了过去。
“滋啦”一声,月白色的窗纸应声撕开道参差不齐的口子,可那人影却不躲不避,只伸手一捞,将杯盏捞在了手中。
落葵愤恨不已,略一闭目,令那湿润逆流回心,却发现原来所有逆流回心的泪,终究都会变成心间的一场大雨,她的心间,早已落下漫天遍野的血雨腥风,脸上却仍波澜不惊,平静道:“青公子在幻境中究竟面对的是何人,莫非自己不清楚么。在幻境中究竟出了何事,青公子全然忘了么,真难为青公子,竟还有脸提幻境二字。”
这一语,将空青逼迫的无言以对,他紧紧握住掌心的一点红芒,一同握住的,还有想要催动情孽的那个念头,他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多待一刻,他都无法克制想要催动情孽,即便从此她没了心智,她不再是她,也在所不惜。
四围里静谧良久,竟不知空青是何时离去的,落葵只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双手紧紧抓住锦被,屏息静气,像是被无数枚锋利的刀刃刮过皮肉,觉不出到底哪里痛,只觉得浑身都痛,那无以言说的绝望在心底蔓延,吞噬尽周身温情,情孽在灵台蠢蠢欲动,她耗尽了周身乏力,才催动百蛊之虫将其一口咬住,咬出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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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弯弦月悬在横斜的干枯枝头,像是染了蒙蒙一层薄灰,格外暗哑惨淡。一重又一重屋脊在月色中冷冷起伏,一盏接一盏的昏黄灯盏在廊下低垂,被夜风拂过,像两只鬼眼不停的摇曳晃动,暗影无声的被扯成破碎的涟漪。
太白山里雪大风急,积雪压弯了空落落的枝头,偶有枯枝不堪重负,被积雪压断,重重跌落在雪窝中,激起一片纷纷扬扬的新雪,在虚空中织成朦胧的雪雾。
雕花青石板路铺就一条蜿蜒的上山路,这条路上的积雪被清理到了两侧,掩盖住了枯黄的矮丛,滴水成冰的冬夜中,石板路上结了一层薄冰,在月色中折射出剔透光华,轻轻一踩,破碎之声传的极远,打破了静谧无声的夜。
天一殿修建的气势恢宏,琉璃顶子白玉砖,大殿四角搁了四座落地赤色珊瑚灯座,高三尺有余,枝格交错,如同一株株火树,枝丫间则放置了十八盏珊瑚珠雕成莲花烛台,错落有致,玲珑剔透,与珊瑚灯座浑然一体,烛台中没日没夜的燃着手臂粗的明烛,烛火的映照下,血红的光泽四围悠悠流淌。
此地乃是此宗议事之处,明烛之内混合了昆
第二卷 汹涌暗起 风波未平 第二百四十三回 夜闯天一殿-->>(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