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底子还是太浅了,要是有岳父大人一半的能耐就好了,至少,能够应付自如。他抬头,细细望着,完全没有身怀绝技的实质感。
就算他练会了长善老人留下的整本秘芨,也无法用出三分之一吧。
“躺着休息一会,爹的事你也听娘说了,不是一天就可以练成的,练成了也不是一天可以熟练的”。
“嗯”。他轻应。
“当时的情形,一对二是没有问题的,或许一对三也没有问题,你还运用不自如,平时再多练练就好”。
“嗯”。
“好了,睡吧”。她替他拉上了被子,他却拉着她的手不放,“玉佛,陪我睡一会好吗?”
纤手,随即抚上他的额。
除了适才所受的伤之外,并没有发烧,他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你陪我睡,不然,我睡不着”。
“你又不是三岁小娃娃”。她瞪他。
“就当我是好不好?”他装乖。“你也累了,我们一起休息”。
“……”。
玉佛就这样被拉着陪睡,直到长孙无病再度可以下床,可以再像以前一样的自如行动,才反过来陪着玉佛一起去整地,将药草重新重植。
柳东泽,亦恢复过来。
只不过,他更专注做另外一件事,以前不曾想到过的事。
就算在家园四周洒满了毒药也没有用,只不过,柳家可没有半个人会阵法,不然,步下阵,谁也踏不进半步,也休想有人再来吵了他们的安宁。
他找了好些有关阵法的书在研究。
以前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无所谓,现在有了两个小鬼,两个小鬼还是被灭了门的,唐门可以无理取闹的寻上门来,谁知道那一家丧尽天良灭了曲家,想要曲家无后的恶毒人家会不会通过各种管道寻上门来。
曲风和曲月小小年纪,可是半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唐门没了门主,却也还有人在,要是唐门剩下的门众再找上门来——不管会不会防着点总是没有错。
他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还得睁着一只眼,以防有事情发生。
那样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常玉心修书一封,信,是送往慕容山庄的,另起一封,是送往幽兰谷严家的。一位是前任武林盟主,一位是现在武林盟主,江湖中的麻烦事,她有必要知会他们一声,看看他们是如何的解释。
如若是私人恩怨一切了说。
如若是无理取闹,谁也受不了。
她并不指望慕容海能帮上什么忙,更不曾想过新任盟主闻人九能和严大盟主一样尽心打理江湖事。
为防有人再白白的上天目山来寻死,她还是有必要让盟主插手。
然后,由柳东泽指挥,长孙无病照做,从精舍后方开始,布个小阵法。
“咦?无病呢?”。提着花茶的常玉心到了后方,却只看着丈夫一人手里拿着草图嘴里还喃喃着什么话。
“那小子不就在那里嘛”。柳东泽头也不抬的道。
那里?
她四周打量个遍,可没有半个人影,“哪里有人?你是不是又打发他上哪儿去做什么事了?无病的身体才刚好,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操劳,再说咱们也不急——”。倒上一杯茶,递至他的手中。
柳东泽抬头,四周看了一眼,还真的不见长孙无病的人,“刚才还在呢,你出来前我还在跟他说话,那小子是不是进屋里去偷懒了”。
偷懒?
那可不是长孙无病会做的事。
“胡说,我刚从屋里出来,没有看到他”。
没有看到吗?——
柳东泽浓眉微微一扬,下一刻,一记大大的笑,浮上嘴角,接下来,张狂的笑声,响彻天际,笑得连他手上的花茶洒得一滴不剩也没有察觉。
常玉心瞪着丈夫,“你笑什么?快把无病叫出来,累了好此时候,也该休息休息了”。
“他就在那里”。手一指,直前方。
常玉心用力的瞪着,却不曾看到半抹人影。莫不是他又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