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出门,潜伏在王府外头。
守到半夜,没有任何人前往致远堂涉足的迹象,承恩堂那边所有灯光也熄灭了,这才放心地上了街头。
京师已经入夏,温凉的晚风轻拂着这座古老的都城,夜幕下重重叠叠的屋宇像是一幅水墨画。
皇帝当任之后即派遣身边各路能臣掌管了六部三司及五军各衙,大理寺不论日夜,轮值站岗的衙役都不见少。
新朝初立,天牢里犯人还不多,但仅有的两个,却是犯有滔天大罪的人,除去衙门本身的衙役之外,奉命守在此地的,便是自亲军卫调来的精兵。
新月幽幽照着人间,天牢四面矗立的将士看起来也庄严得像雕像。
巡逻队伍里的士兵刘荣,今夜吃多了二两咸菜,半晚上已经喝去了好几碗茶。循例走完两圈,他转身道:“你们看着点,我去个小解就来。”
茅厕污秽之地总设在阴暗偏僻处,即便男人没那讲究,总也不便将这庄严之所弄得污气薰天。
刘荣去往西北角,才拐了弯耳后就有凉风拂耳,他放慢脚步,凭习惯机警地察觉四周。
天牢重地,难免有不肖之徒,更何况,牢中这两人又来历非常。他手扶在刀上,回想起自己在护君途中的血性,心情安定下来。
没有几分本事,他也入不了禁军。管他什么宵小,若真来了,总不至于还能瞒过他的眼耳便是!
到了地儿,他抻抻腰准备解裤。
突然一片阴影覆在他前方墙上,他左手陡停,右手拔刀,过程中极速地转了身——
要知道这一切做起来实在不慢!当初他就是凭着这副身手,数度与敌军猛士交战,还全身而退到了如今!
但他不过刚转身,后颈便传来一阵剧痛……
晏衡望着软下去的人影,蹲下来先拍了颗药进他嘴里,才甩甩手掌前来除甲。
换了个身体,适应了两个月,武功回来了,但这具小身板还是不够强壮,就这么剁一剁,居然还觉出了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