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钻进小杂房,自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出张乌油锃亮的大弓来,拿出抹布细心擦拭,又让阿蛮拿出羽箭来试了试。
三箭齐中三十步外手腕粗的小树干,只有一箭擦着树干射到对面门楣上,略觉满意,走出去拔了下来。
目前阶段他手里没实权,干什么都不方便,这次对付谢家本来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全因为他很多事情不能自己作主,只能倚借各种关系激化矛盾。
而为了能够早日走上“有权”那一日,他也只能先当个好学生,以图年岁大点儿有揽权的基础。
但武功是不能落下的,这具身体所限,他的力量还未能倾尽全部发出来,上回去安定坊是有赖他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对靖王的布局深谙于心,若碰上完全不熟悉的对手,他还真不一定能成事。
虽说不想进营,但傍身的家伙,习好了总归有备无患。
……
李南风用过晚饭,疏夏就带来了前院的消息:“昨日二姑娘和五爷说的果然没错,是许夫人登门来邀请太太去赴宴。
“听说他们家大少奶奶就是当初跟我们从沧州一道进京的沈家的大小姐。这回沈家三位老爷都入仕了,据说会很风光呢。”
那应该是会比前世风光,李南风也这么觉得。
“那太太去吗?”
“去吧。”疏夏也不确定,“奴婢听说是太太亲自送到院门口,再吩咐金嬷嬷送出去的。”
这么给面子,那八成是要去了。
那么按照惯例,她这个太师府的小姐也是要跟着母亲一道去的了。
又得装一日淑女,烦。
不过反过来想想,她既然回来了,总得想办法让这辈子过好点儿,前世里的腌臜人和腌臜事,能尽早隔离开就尽早隔离开。
父亲也是真辛苦,如能给他减些忧虑,说不定他不会在她染病的时候没扛过去也未定……
倘若这前世种种遗憾都能够在这一世得到弥补,让她能有父兄可以相伴,安安生生地过日子,那么即便也会面临不少新的挑战,也不算白回来这么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