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行事,最怕被捧高,行事高调了,看过来的眼睛就多了,挑刺的也就多了。”
李存睿缓缓点头:“反过来想想,这弹劾的折子于咱们其实也不算坏事,江山固然难打,敌人尚在明处,江山打下来了,敌人就转到了暗处。
“目标变了,谁也不知道人心也什么时候就变了。这也是给咱们提了个醒。
“只是这人背地里行事,未免太小人了些。”
背地里捅刀,无非是害怕明面上告状被报复。又怕报复,又想捅刀,这就不咋地了。
说完他道:“说起来此事还有点首尾,皇上虽是不怪我,但事情已经传开了。我虽然无拢络人心之企图,难保将来他人没有。若是有人效法,这也是给朝廷带来麻烦。
“——我写封信,在汾你替我去趟梁尚书府上。”
李存睿被弹劾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当夜幕僚孙昭造访礼部尚书梁赐,翌日早朝皇帝当堂嘉奖了李存睿几句,稍后后来礼部尚书梁赐请奏国库提高考生待遇,也提议增订官员捐资的法办条令。
此举毫无意外地得到了皇帝允准,以及众臣拥护,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多嘴了。
刘坤等来这么个结果,心里却很有不平。在家里说:“我就不信世上还有不为一己之私的权臣!李存睿不过是沽名钓誉,哪里是真为国家?皇上真是偏信了他。”
被路过的妻子听见了,说道:“你可别瞎说了,那乡试又不是会试,能出不过几十个举人。几十个举人里能有多少个中进士还不知道呢!
“他又不是傻,能这么广撒网?人家陪着皇上十几年征战过来,皇上不信他,还信你不成?”
刘坤道:“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他这是要赢天下士子之心!”
刘妻撇嘴:“我看你倒是有嫉妒眼红之心。有那本事,咋不上朝堂告人家去?当着人面,你又不敢说了。”
刘坤是靠行商的妻子家里读书发迹的,被这么怼了,心里气恼,却也不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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