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了,今年生丝收成不好,杭州织造局竟还敢玩这些花样,不如让内务府禀公办理,奏明皇上,请皇上圣裁!”
内务府的人生怕要担干系,见着李挚给了这台阶,当下附和:“半个月前本府收到杭州织造局亲手下发的公函,言明所有丝绸都经过严格审核,并且附有清单,结果到方才却发现货不对版,此事若非杭州织造局弄鬼,就是这胡宗元使诈了,下官也赞成即刻禀明圣上!”
李存睿道:“那函呢?”
内务府官员取过来。
李存睿仔细核对了几匹,合上信纸道:“去写折子吧。”
“太师!”
胡宗元一听要扑过来,被户部下的官员上前拖开,护着李存睿走了。
李挚走到胡宗元跟前,深深睨了他一会儿,也青着脸走了。
李南风望了会儿那边厢急到抱头痛哭的胡家兄弟,松开攀着窗的手,方才稳住了气息。
如人所料,胡宗元如同毡板上待宰的鸡鸭,完全没有任何翻盘的本钱——自然他还可以求见太皇太后,但后宫不得干政,英明如皇帝是不可能会因为太皇太后几句话就会罔顾法令的。
而皇帝这边,年底下丝绸空缺那么大,只要胡宗元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被陷害,他又怎么可能会轻饶这桩“欺君之罪”?
胡宗元唯一的办法是把锅扣回杭州织造局,但是,货是他自己验的,船工也都是他自己挑的,可以说这坑都是他自己帮着李夫人挖下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反转之机?
李南风不是惋惜他,而是惊讶于李夫人的沉着周密。
能把一切做得这么果断利索,她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吧?
“走了。”
晏衡拍拍她肩膀。
她踮脚又看了看窗户那头,只见已来人将胡宗元兄弟及所有船工尽皆看住,而内务府衙门里也有官员匆匆拿着折子往正宫那边去,这才心思纷乱地跟着晏衡出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