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多久了?”
侍卫们往后退了一步:“没……”
“听到什么了?”
“真没有……”
“听到了就都把耳朵给我割下来!”
侍卫们再退了一步,再也没人吭声了。
……
李南风在水榭上把对晏衡陈年八辈子的怨气都骂出来了。
奉命赶来侍候的梧桐疏夏与园子里的侍女听着也不敢吭声,还是阿蛮仗着往日几分熟络斗胆请她进屋喝茶,难免口干舌燥的她才止了下来。
阿蛮瞅着她脸色好了些,又立刻进献了王府戏班子也跟过来了的消息,好歹哄得“女王陛下”神色稍霁,赏面移驾去了戏台。
晏衡离开石山,狂走了大半个园子,又在假山顶上坐了半晌,最后才一路往湖边来。
到达水榭,却见楼台空空如也,举目四顾,哪里还有李南风的影子?
他沿着水榭查看,大呼着“李南风”,没有人应答,空气里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粉香。
荷叶在清风下微微地摇动,他站在水边,怔怔望着远处泊在湖心的那只小船,此时清风频起,船儿浮动,将碧澄的水面映出更耀眼的金光,但船上终也是没有人了。
“世子!”附近侍女听闻了呼声匆匆走过来,“南风姑娘无恙,眼下正上戏园子看戏去了。”
他也不知听没听见,微微抬头,而后脚尖一点,就又跃上了船。
船上也还有丝香气,稀薄得让人分不清是不是错觉。
四面花红柳绿,远处青山依旧,景还是那个景,但那阵久违了的孤单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你权倾天下又有什么用?你能在天下横行霸道又能如何?你依旧是个孤家寡人!……”
从记忆的缝隙里飘来了久远的声音,他在李南风坐过的位置坐下来。
他摘了一枝嫩荷,伸手掰开它的卷边。但荷叶终是还没有生长到平展的时候,掰开它又卷起来,卷起便又再掰开,如此往复,终于他指间只剩下一撮碎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