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放下佛珠,也笑道:“你吃了吗?”
“没吃,刚才有点事耽搁,不然早就来了。”
檀心让小尼姑把青团拿下去,然后道:“最近总看见官府兵马走动,你出入有没有问题?”
“官府兵马不关我的事情。”裴寂看向她,又道:“我会小心的。”
檀心微颌首:“你也必须小心。近日风波不止,前日徐先生到了我这儿,我提醒他留意,免得受牵连。”
裴寂垂眸拨着案上的珠子,看向窗外:“徐幽送来的卷宗我全部都看过了,竟没有一条提到李灼与晏晗,请姑姑再转告他,让他按之前我的说法去查。我不相信他们会突然之间死在牢狱里。”
檀心默了一默,忽而道:“你在李家小姐手下当管事,没有引起人怀疑?”
裴寂收回目光,抿了口茶说:“暂且没有。”
“那倒是有些奇怪。”檀心凝眉,“李家子弟小姐天姿上佳,这个嘉宁县君机敏伶俐,她竟对你一个甘居于管事之位的举人毫无防备?”
裴寂停顿了一下,垂下的眼眸有些幽深:“我也感到很奇怪。她明明见识出众,少小年纪自己开铺做买卖,还与洛永那样的大商人往来间游刃有余,却不但不防备我,反而从一开始就对我颇多关照。并且像是发自内心,仿佛——我当真是她的某个故人。”
“何以见得是发自内心?”
裴寂手停在茶碗盖上:“她在晏衡面前维护过我,而且还起过争执。”
檀心默了一下:“莫非,她真是在哪里见过你。”
“不可能。”裴寂轻摇头,“我在泸州长大,她成长于金陵,不可能见过。”
“总不会是少女动了情思?”
裴寂看了她良久,随后把手收回来:“不像。”
檀香目光更凝重了点:“你又未经历过,怎知不像?李家书香世家,原本青睐读书人。如若一个姑娘家无缘无故亲近你,既不是同你相识,又不是因为怀疑你什么,便只能是这个意思。”
裴寂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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