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悟,隐然明白孙兴口中的隐士该是民军一方的,想到民军中有人愿意暗中为自己效力,他忍不住欣慰地笑道:“如此也好,就等战后再说罢。只是孙太守一定要将寡人仰慕感激之心传给这位隐士知道,这位隐士若是有什么提点,也请孙太守速速告于寡人。”
“属下谨遵燕王之意。”孙兴爽快应承,随即告别慕容俊、慕容恪,回转渡口水寨。
孙兴走后,慕容恪也向慕容俊辞别道:“王兄!东边的浮桥该修好了,弟弟马上就到鲁口去。如今我与民军情势已经明了,民军主力集中在鲁口和无极、安国两地,其他各城小股人马影响不了局势,可勿须理会,只盯紧这两处就是,对方粮草辎重不可能再维持两旬;两旬过后,敌军必定崩溃,这段时间王兄切切注意,小心安国、无极敌军生出事端。”
慕容俊大笑道:“三弟放心去吧――为兄手中有两万骑兵、三万步卒,若还不能盯住这几万步卒,可当真不配为燕国之主了。哈哈哈――”
慕容恪不敢再说,辞别慕容俊之后,在亲卫的拥簇下出了蠡县东门,向东边一路急赶。
滹沱河发源于太行山东部余脉,自西一路向东流淌,来到鲁口之时,突地一折,折成一个舒缓的直角转而向北流淌,经河间郡注入到白洋淀。鲁口、河间这一段,不只一条滹沱河,在滹沱河之东十几里外,还有一条与之平行北上的河流――清凉江,和滹沱河不同的是,清凉江最后由青县地界转道入海了。
滹沱河和清凉江并行而走,中间夹出一绺宽约十四五余里,长约六七十里的小*平原。夏、秋之际,滹沱河与清凉江的水经常漫过堤坝,冲刷浇灌两河之间的小*平原;因此这片平原既不能供人居住,也没办法耕种,荒废成了一块巨大而又空旷的河滩地。
燕国东路军都督慕容评的中军大营就扎在河滩荒地的南部边缘,与河滩荒地外的鲁口城约莫六里。这个六里的距离其中有三里是用来集结和展开攻城队伍的。
近三个月来,燕军在中军大寨前每天清晨的集结出发成了河滩荒地固定的景致了,然而从七月初六这一天起,惯常的景致就不可能再出现了,民军新立的大寨就在对面不远,燕军若去寨外集结整队,那就是找死。
民军的大寨立在鲁口的东北角上,和滹沱河转折的流向一样,民军大寨和鲁口城也形成了一个直角转折;这道转折的直角让滹沱河南岸成了一个死胡同,安平的燕军若是顺河而来,会被大寨左翼彻底堵住去路,同时还会受到鲁口城头上的打击。鉴于此,慕容恪决定在东路军大寨后五里左右的滹沱河上架几座浮桥,以便勾连和蠡县的交通。
慕容恪赶到河边之时,天将黄昏,五座浮桥早已完工,四万燕军步卒和从冀州逃回来后整编到一起的八千精骑渡过去了大半。
“传令鲜于亮,率一万人到东边的清凉江西岸安营扎寨,作为中军左翼,防范南皮方向民军偷袭;传令封放,率一万人在浮桥安营扎寨,维护与蠡县的通路;其余各路人马,入住东路军大营;大营若住不下,先将就一晚,明日再行扩充。”
一踏上对岸,各路将官刚刚迎上来,慕容恪便连声下令。诸将官闻令一怔,恍然生出一种错觉――这种布置怎么像是在做长期坚守的准备?
七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