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日麦牟西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王训,眼中有些惊骇之色,嘴唇蠕动几下,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又猛地继续磕头,“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
赵广呵呵一笑,坐直了身子,淡淡道:“几个月前,我这位兄弟的大人,辛辛苦苦跑遍了大山,就为了求你们去帮我兄长放牧,可是你当初是怎么对待这那位叔父的?又是怎么说的?”
“大人,今年冬日族里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也吃不上东西了,求求你,就让我们在这附近放牧,让我们换点粮食吧。”
日麦牟西不敢回答赵广的问话,只是在喃喃自语,额头上的血顺着脸流了下来,又滴落到地上,溅起尘土。
赵广“呸”了一声,“当初我的兄长好心好意让你们帮忙,你们不但不接受,还那般对待我的叔父。还说什么来着?说汉中没多少汉人了,还要带着族人杀到汉中,把汉人杀光?”
“不敢啊大人,小人不敢啊!”
日麦牟西浑身哆嗦着,眼泪都流下来了。
“你还说了,以前汉中的一个大官就是被你们羌人杀掉的,以后你们也打算这么干,对不对?”
赵广冷笑一声,“来啊,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官,就坐在你面前,”
说着,“当”地一声,一把横刀扔到了日麦牟西面前,“拿起这把刀,直接捅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羌人的胆量。”
“不敢啊大人,小人不敢啊!”
日麦牟西流着泪,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血已经开始渗到泥土里去了。
赵广身边站着一个老头,眼睛半睁半闭,偶尔露出精光,这是前些时日,才从锦城那边过来的赵府老人。
王训看着眼前这个部族的头人,心里头一阵快意。
大人几个月前受尽委屈,就差点要跪下求人了,这其中,就有这个人各种奚落。
作为儿子,自己当时恨不得直接杀了他才解恨。
没想到这才过几个月,他就得跪在自己面前,宛如待宰的豚犬。
这可比当场杀了他感觉舒爽多了。
再想想兄长,虽然没看到他亲手杀过人,可是这才来汉中多久,因为兄长而死的人又何止上百?
而且将来会更多,因为兄长那边已经来信了,让他们尽快想法子再弄些人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