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劳力公司的大头目在寻思着,这劳力价格,是不是应该也往上提一提了?
这两年,由于养猪业的兴起,还有养殖技术的不断扩散,冯永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猪瘟、鸡瘟等开始时不时地发生。
特别是今年大汉北伐,粮食肉类开始涨价,被金钱迷住了双眼的农场主们暗地里死命地加大养殖密度。
于是大范围的家禽家畜瘟疫开始了。
就连南乡的养殖场都有小规模发现,幸好李慕严格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果断干脆地扑杀。
劳改营里有一些死囚,很是幸运地改善了伙食。
所以这两年开始成为常见肉类的猪肉涨了近一倍的价钱。
猪肉都涨价了,劳力价格难道不应该提一提吗?
陇右、凉州,乃至关中,人烟稀少,正是需要大量劳力垦荒的时候呢!
冯君侯一边想着,拇指和食指就不自觉地搓了搓。
同时脸还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笑意:“这个,李郎君啊,凉州呢?若是我欲平凉州,你可有什么建议?”
区区一个陇西,胃口太小了,凉州那里才是广阔天地嘛!
“回君侯,若是欲平凉州,有两个人则需注意。”
“谁?”
“一个是平羌将军郝昭,一个是凉州刺史徐邈。”
冯永当然知道郝昭。
此人的守城能力一流,是历史记载上第一个运用火箭的人。
原历史上把诸葛老妖烧得焦头烂额,现在嘛,诸葛老妖没烧着,却把魏老匹夫烧得暴跳如雷。
至于野战能力,冯永暂时不好下结论。
毕竟就算是司马懿领着,在诸葛老妖摆成八阵图的虎步军面前,也只有吃瘪的份。
“徐邈此人,李郎君可有了解?”
冯永问道。
李简点头:“略有耳闻。君侯若是欲平凉州,最好的时机便是明年。拖得越久,则越费力气。”
“为何?”
冯永听到这个话,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不瞒君侯。徐邈乃是今年年初时刚刚到任的凉州刺史。其人一来凉州,便开凿水渠,招募流民以开荒种地。”
“又在武威、酒泉重新修缮了盐池,今年凉州大旱缺食,徐邈正是用了武威和酒泉出产的盐,这才换来了不少粮食,用以安定人心。”
“再加上其人公平处事,仅仅是一年时间,就折服了不少羌胡部族。若是时日愈久,徐邈就越得凉州人心。”
“正好今年大汉平复陇右,凉州震动,一日三惊,又逢大旱,人心浮动。若是大汉能趁此良机挥师西进,则事半而功倍也。”
冯永击节称赞:“此诚良言是也!”
想起凉州羌乱困扰了整个东汉,再想想现在的季汉,冯永有些感慨道,“不平凉州则难以安心东下关中。”
“而平凉州则需安抚羌胡。平凉州易,定凉州难啊!”
即便是夏侯渊在平定宋建后,虽然再没有大的羌乱,但凉州中地的叛乱从未停止。
去年年初的时候,听说西平郡还有一场叛乱,后来被郝昭给平了。
今年陇右汉魏大战过后,陇西的羌胡之乱又起。
平乱之后要安抚,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羌胡真要有这么好安抚,何至于把东汉朝廷逼得差点发了疯,几乎要到了放弃整个凉州的地步?
这个需要一个长期的,稳定的,而且有效的政策。
同时凉州的每一任主事者,不但都要能力出众,而且还要把这个政策持续执行下去不动摇。
在古代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在信息传输极为缓慢的时代,朝廷中央没有办法能时时监控住地方,只能是依靠地方官员自行治理,那是相当大的自主权。
要不然区区一个县令,怎么会被称为百里侯?
更何况一州的最高长官刺史或者州牧?
最重要的是,古代的读书人,那都是有抱负的——不管是为民谋利的抱负还是为己谋私的抱负。
你觉得你的政策好,我更觉得我的方式高明。
萧规曹随留下美名,正是好政策能在继任者手里延续下去,所以才受称赞。
连朝廷中央的丞相都是如此,更何况地方官员?
所以想要在地方持续一个好政策,以前要靠地方官员的节操。
自从某只土鳖乱入历史搞风搞雨后,则多了一种方法:利益集团以及利益的捆绑。
如果说南中是尝试,那么越巂就是完善。
至于陇右和凉州,则是到了成熟运行阶段。
具有资本的贪婪性,手里又掌握着强权的权贵们,简直就是横行无忌,无人能制。
无论谁敢挡在他们面前,那就要做好被封建帝国专制铁拳打爆脑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