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逃跑?”
冯永淡然一笑,“堂堂护羌校尉的亲卫部曲在溃兵面前都要逃跑,那我当这个护羌校尉还有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眼张牧之,“伤亡多少了?”
“不下一百!”张牧之急声道:“山长,事况紧急!”
冯永摇头,吩咐道:“去,给我搬个胡床来。我倒要看看,胡人究竟有没有能力到达我面前!”
营地东西两翼也开始冲进来了
受伤来不及带走的部曲,一下子就被胡骑踩在铁蹄之下。
看到这情况,冯永目光微微一凝。
弓弩手都扔掉了弓弩,握住刀枪,奋力地利用最后一道壕沟阻挡胡骑。
张牧之听到喊杀越发地靠近,转头看到这种情况,脸色越发地着急。
他不管冯永的吩咐,上前就要扶着冯永准备向南边撤走。
只是冯永身材高大,再加上又有关姬督促练武,同时更是从一开始练有吐纳之术。
虽然在兵器的使用上武艺不怎么样,但说要空手比试,却是可以和关姬真正地对上几招。
更何况他注意营养和钢炼,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
只见他一挥手,一下子就把杨牧之甩了个跟头,厉声道:“去!把胡床给我拿过来!”
张牧之咬牙,爬起来跑到帅帐里拿了胡床过来。
同时站到冯永的身边,手里紧紧住刀柄。
虽然胡人冲过了最后一道壕沟,但最后仍被汉军给杀退了。
这一次胡人的拼死冲锋,给汉军造成的伤亡不小。
紧急清点之后,完好及受了伤还能战者,不过二百人。
冯永神色终于有些凝重起来。
这批胡人的表现,不但不像是溃兵,甚至比起那些散乱聚集起来叛乱的胡人,还多了一份韧性,大是古怪。
不过这一次的厮杀,似乎终于耗尽了胡人的耐心,只见他们纷纷开始掉头向北边而去。
冯永刚要松一口气,只听得张牧之突然惊叫一声:“山长,看南边!”
冯永一惊,急忙转过头去,只见南边出现了一条黑线。
黑线很快扩大。
同时地面的震动再次传来。
冯永站起来,极目远眺。
待他们近了,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只听得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鲜卑胡!果然是你们!”
这批胡骑不同于先前那支乱哄哄的羌胡残军,他们阵形整齐,号令统一,是一支精骑。
一声响镝,鲜卑精骑在汉军营地前方六百步停下。
黑压压的一片,没有多余的喧闹声。
虽然人数比不过刚刚离去的羌胡残军,但给人的威慑力却是要大得多。
精骑阵前出来一骑,跑到汉营前五十步,大声道:“韩先生有拜帖奉冯郎君。”
张牧之看到冯永有意动之色,正欲阻止,最后还是闭嘴不语,只管紧紧地跟随。
冯永面无惧色,走到营地边上,略一示意,就有部曲上来听命,然后很快把冯永的话传了过去:“韩先生者谁?”
只听得那人又大喊:“冯郎君与韩先生,非小人所敢语,冯郎君见过之后,自会知晓。”
说完,他翻身下马,双手高高地捧着一物,单膝跪下,垂首以待。
部曲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很快又回来,递给冯永。
冯永接过来一看,只见拜帖边上画着形制古朴的雷云,纸面光滑而洁白。
光是这纸质,就算是南乡量产的桑皮纸就比不过。
除非是特供纸才能压上一筹。
翻开拜帖,冯土鳖就“靠”了一声。
尼玛的写了个什么玩意?
这些年来,自认为已经能流利读出这个时代文字的冯土鳖,原本心头就憋了一股气。
此时看到拜帖上的文字,当下就火光大盛。
尼玛的老子好不容易才适应汉隶,你就给我写小篆?欺负文盲很有成就感?
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吧?
看不懂拜帖,就没办法回话。
冯永看了一眼身边的张牧之,然后放弃了。
算了,他不不如自己呢!
自己好歹还能认出是小篆,学堂里的学生说不得连小篆是什么都不知道。
哪知张牧之看到冯永的举动,却是误会了冯永的意思。
牢记着自己职责的张参谋低声道:“山长,贼人来意不明,学生为山长安全计,能不见还是不要见为佳。”
你当我想见?只是人家都兵临家门口了,见不见,不是由我,而是由他啊!
冯永刚想到这里,突然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