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在哭呢!”
关姬猛地坐起来,开始摸索着下榻点灯,语气焦虑地说道:
“这几天天热,双双和阿虫一直睡不好。”
说着,灯亮了以后,关姬转过身来,有些自责地说道:
“妾本还想着,等头发干了以后,就过去哄孩子睡,没成想被阿郎撩起火来,却是一下子就忘了。”
说着,她捡起散落在榻上角落的衣服,匆匆披上,再转过身来,亲了冯永一口:
“妾今晚可能就在孩子那里睡了,阿郎不用等妾。花鬘的事情,阿郎去找阿梅准没错!”
说完最后一句,她也不多做解释,就趿着拖鞋风风火火地赶地去看孩子,独留自家阿郎守空榻。
冯永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唉声叹气:“果真是处于家庭地位的最底层啊……”
走了也好,正好一个人能安静考虑一下方才所说的事情。
花鬘这个事,怎么细君会让自己去找阿梅呢?
冯永刚嘀咕了一下,顿时就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
“嗐呀!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真是骑驴找驴,灯下黑!”
他一边说着,一边猛然坐了起来,开始找衣服穿上。
记得在锦城那边时,花鬘与阿梅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花蛮女还借着阿梅的关系,天天来冯庄蹭吃蹭喝。
后面越巂牧场一事,闹得动静不小。
花鬘为了保险,一开始还拉着阿梅入股,然后这才有胆子去找冯鬼王,表示也想跟风,搞个私人马场。
那时正是拉拢和分化蜀中世家的关键时期,一些大族为了长期利益,不得不出吃下冯鬼王喂到嘴边的屎,出钱出粮资助两个蛮女开马场。
本是两个小女子的小摊子,被冯鬼王这么一番运作,最后居然成了上市公司。
此时冯永越是想,思路就越是清晰,心里就越是怀疑:
“这花鬘的马队,不会有蜀中世家的人参与其中吧?”
蜀地早在数百年前就能把东西卖到身毒,身为蜀地的土著,那些世家若说没有门路把货卖到南边,那简直是不合理。
说不得,花鬘那个小蛮女,根本是被那些老奸巨猾的世家给利用了。
那些世家借助她的人脉,又给马队披上鬼王侍妾阿梅的名头,南中谁还敢拦着?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入股马场的大族认为花鬘背后是有冯鬼王支持……
种种信息的不对等,所以搞成现在这等模样。
冯永想到这里,当场就翻身下榻,兴冲冲地出了主院,往旁边阿梅的小院快步走去。
阿梅这丫头也真是的,平日里闷不作声的,竟是让人疏忽了她与南中那边的关系。
只怕她现在都不知道,有人借了她的名头在南中搞事。
这些世家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能紧紧抓住不放。
一路想着,拐弯进入阿梅的小院,却见主屋的灯还是亮着。
摆了摆手,阻止了值勤的女卫通知阿梅的举动,冯永推门进去,只见阿梅正趴在桌上,拿着笔不知在写什么。
“忙什么呢?还不睡?”
阿梅听到开门声,刚抬起头来,却发现正在进来的冯永,当下又惊又喜地站起来:
“男君怎么会在这等时辰过来?”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你。”
冯永转身关上门后,急不可耐地过来直接抱起阿梅,扔到榻上。
“男君……”
“莫要言语,君侯我今晚高兴!”
若是自己的猜想成真,那么大汉控制南中的进度,只怕又能加快进度了。
不怕世家玩花样,就怕他们趴在原地装死!
往南?
往南好哇!
“花鬘那边,和你一直有联系吧?”
“嗯……”
“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吗?”
“妾……嗯,妾不知……只知道她,她早先……”
“如何?”
“每三个月都派人送一笔钱过来,妾嫌麻烦,就,就让她直接送到锦城的庄子里去了……哦……”
果然如此。
阿梅的分红在锦城庄子就被截留了,而锦城的庄子,现在是管家赵叔在打理。
赵叔处理不了的事情,又都是派人请示冯家主母。
至于冯君侯,那是做大事的人,府内这点小事,哪里轮得到他处理?
所以花鬘的马队,其实阿梅也是股东。
阿梅是股东,那和自己是股东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冯鬼王更是兴奋,大叫道:“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