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放心吧,这么些年来,我什么时候让大伙吃过亏?拿关中的地换北边的地,赚得很,能不能传三代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若是这个事情做好了,五年能赚来三代都赚不到的钱。”
许勋再一次瞪大了眼:
“兄长,你别骗我。我好歹也是在那边呆了近半年,早就问过那边的胡人。”
“那边不是说不能种地,匈奴胡儿,当年也是在那里种过地的,半种半牧,但也远非关中所能相比。”
“而且那边又不能像南中那边可以种甘蔗,更不能种茶,怎么看也是亏得要死啊!”
冯君侯摇头,伸出一个小拇指,笑道:
“小了,格局小了,种地才能种几个钱?”
他脸上带着神秘:
“北边的地里,有比粮食更好的东西。”
许勋一听,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凑得更近了,有些紧张地问道:
“兄,兄长,莫不成是黄白之物?”
说着,他还咽了一口口水。
“黑的。”
许勋:“?”
“煤。”
“石炭?”许勋倒也没有太大的失望,若有所思,“那……倒也还算不错。”
南乡炼出来的焦煤,大多都是卖给了朝廷,朝廷再拿它们来炼铁。
还有一部分是做成煤饼,专门在冬日里卖给城里供暖。
现在就连锦城,都有兴汉会的工坊生产的煤炉。
现在大汉的城里,但凡有些余钱的人家,都会买上一个小煤炉。
冬日里烧煤取暖,平日里还能做饭,方便得很。
朝廷和民间用的煤不一样,但相当一部分的消耗量,都是有兴汉会供应。
暴赚肯定是不可能,但这就是一个细水长流的钱。
时间长了不少赚,但不管怎么说,也没办法跟毛料与红糖相比。
不过比起卖粮食给荆州,那也是要好得多。
想通了这一点,许勋突然一拍大腿:
“妙啊兄长!”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冯君侯。
冯君侯本来是没精打采的,被他这么一惊一诈,顿时吓得差点滑下椅子。
“你干嘛?”
“兄长小心,小心!”
许勋连忙扶住冯君侯,一脸敬佩地陪笑道:
“原来兄长是早有预谋,兄长说得对,是小弟格局小了,格局小了。”
冯君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张小四都看不出来的事情,你是怎么能看出来的?莫不成你以前是隐藏了自己?
“兄长,关中冷啊,可比汉中冷多了。”
许勋扶着冯君侯坐好,然后搓了搓手,“更别说是北地,要是没有取暖的东西,那可真是有多少人就能冻死多少人。”
“想想,这么冷的天,这得要用多少石炭?”
许勋想想就激动。
不管是从九原故地顺着秦直道往关中运,还是从平城往河东运,那都是方便得很!
更别说关中以后还是大汉的京城所在,那可是全大汉的中心。
京城的武库,可是要供应全国的。
京城的人口,是天下之最。
到时候得消耗多少焦煤和煤饼?
秦直道就是再平再直,只怕也运不够啊!
说不定兴汉会的工程队,还可以顺便吃一顿大肉……
想到这里,许勋简直就是要手舞足蹈:
“发了,发了啊兄长!兄长,你果真是天纵其才,深不可测,深谋远虑……”
关中那点地算什么?
朝廷想要?
给给给!
有了北地和平城的石炭,别说是传三代,就算是传十代也说不定啊!
胡人?
胡人算个屁!
全他妈的是挖矿的劳力!
看着许勋欢喜得快要疯了的模样,冯君侯幽幽地加了一句:“还有铁。”
“哈?”
许勋顿时定住。
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兄长。
“全大汉最好的煤和铁,都在那里。”
“噗通!”
许勋一个不稳,直接跪下,他连滚带爬地抱住冯君侯的大腿:
“兄长,兄长,你就是我们兴汉会的亲兄长,谁都没有你亲啊!”
冯君侯低下头,缓缓地再说一句:
“听说狼山那边还有一个银矿。”
“兄长,小弟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关中的地不要了,全都不要了,就要九原和平城!
谁敢不让兴汉会为国效力,开拓边疆,我们就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