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相投。
陆逊视太子为明君,孙登视陆逊为贤臣。
没想到……唉!
陆逊再次叹息,也不知道,陛下会立谁为太子?
马田所言的陛下子嗣皆出众之辈,实不过是安慰之语。
在陆逊看来,观诸皇子,能与太子相比者,竟无一人。
这才是他心里的愁郁所在。
只是这个话,自然不能与马田说。
看到陆逊失去了说话的兴致,马田对此时襄阳城内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
他对着陆逊拱了拱手:
“上大将军,此间事已了,吾只怕亦不能再久留,不日将要带学生们回大汉,还请上大将军允许。”
孙权几个月前从合肥退回,随军的学生们亦跟着返回建业。
孙登的病逝,建业城虽然没有大乱,但马田这几年来,交游广泛,又岂会察觉不到建业已经是暗流涌动?
所以他打算就立刻带着学生们返回大汉。
谁料刚到荆州,恰逢陆逊围攻襄阳。
同时关中,准确地说,是中都护送来密信,正好涉及陆逊与襄阳。
马田权衡一番后,决定利用学生们的身份,帮忙打探一番。
同时相比于孙权攻打合肥,陆逊这位上大将军断绝汉水,围攻襄阳的含金量显然更高。
学生们能更好地近距离观察吴国水军的水战水平。
马田自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果然,在此役中,学生们不但能看到吴人水军如何作战,还能看水军战舰之间,是如何协调的。
甚至在马田拿出拱桥枪后,学生们还能登上吴人的最核心战舰长安号,协同吴人作战。
可以说,在此役中,是收获满满。
虽然他屡次小心试探与查探,也没能确认陆逊究竟有没有与司马懿勾连。
但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大半。
是到了撤退的时候。
倒是陆逊,听到马田辞行,脸上竟是有些不舍之色:
“先生这就要走了?”
“某奉朝廷之命,领学生至江东习操船之术,如今已有数年矣,是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岂敢耽搁?”
陆逊执起马田之手,真诚地说道:
“先生助我攻破襄阳,我还没有好好道谢呢,若是就这么让先生走了,那岂非显得我太过寡情?”
马田哈哈一笑,态度却是潇洒:
“上大将军刚破襄阳,汉水之北,仍有强敌,不知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上大将军去处理呢。”
“若是因为田一人之故,误了上大将军的大事,那就真是死罪亦难赎也!”
“道谢之事,吾且先记在心里,待上大将军有空,吾再来讨要。”
看到马田都这么说了,陆逊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何况对方说的也是事实。
攻破襄阳仅仅是开始,如何善后,也是一件大事。
陆逊看向襄阳城的街道,已经有满脸兴奋的吴军将士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民宅里出来……
他的眉头一皱,终是不好再过多挽留。
马田再次拱手:
“那某就先告退了。”
转身,正好看到不远处的罗宪和傅俭两人,正探头探脑地看向城里,同时似乎还在指指点点。
马田走过去,挥了挥手:“走了,有甚好看的?”
二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不看就不看。”
待离开一段距离之后,马田这才放缓了脚步,问道:
“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二人面面相视,有些疑惑。
“我是说,你二人对吴人在襄阳城的做法有什么想法?”
“世人皆诟言曹贼屠城,依我看,那吴人劫城也没什么两样,二者皆可谓贼是也!”
傅俭抢先答道。
他的大人,是死在吴狗手里,自然不会对吴人有什么好感。
就算是被派到吴国求学,他也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相比于傅俭有些个人化的看法,罗宪倒是更客观一些:
“吴军诸营精锐多是将领部曲为主,对外作战,只喜劫掠百姓子女财帛,而攻城野战却是不力,韧性不够。”
“故而就算是明知破城之后劫掠会留下后患,陆逊亦不得不按军中诸将之意行事。”
“由此可见,吴军诸营之间,协调不足,有各自为战之嫌。以小观大,吴国难成大气。”
马田一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