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放下担心的阿斗,胃口大开,当先迈步:
“进膳进膳,先进膳!咦,我已经闻到蜜汁烧肉的香味了。”
皇后跟在后面,解释道:“知道陛下喜欢吃这个,所以特意让人准备的。”
“皇后知我,知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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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斗解决了自己的担忧之事,但在遥远的东方,从汉国归来的羊祜,却是颇有些忧虑。
长安一行,不能说没有收获。
至少见过了名闻天下的冯某人,同时也领教了此人的手段。
但同时,此刻他的忧虑,也正是来自于此人——冯大司马拒绝接受羊家提前抛出来的好意。
之所以是提前,是因为以如今的天下,虽说谁也不敢否认,刘汉有三兴之势。
但真要说天下就此定局,那倒也未必。
汉国都能从西陲之地成今日之势,那仍占据着大半中原的大魏,谁敢保证就不能再据中国?
毕竟汉国……非中原大族之良选啊!
作为颇有见识的世家子弟,羊祜当然知道大魏现在的九品中正制,已经渐渐地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最终会彻底沦落为世家把持选官的工具。
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至少不利于朝廷选拔人才。
但他又不希望变得像汉国那样。
世家子弟彻底失去特权,与寒庶乃到苍头黔首一般,从头开始。
甚至为了入仕,还得到下放县乡之地,劳役身体。
这也是他不愿意答应冯某人在汉国为官的原因之一。
可是如何改变大魏的情况,他又有些茫然。
这大约也是魏国不少有识之士的感觉。
大魏,不改大概是不行了。
但想要让他们向汉国学习,却又做不到。
光是心底,就对汉国的科举考试制度下意识地抵触。
正是怀着这等茫然与忧虑,羊祜来到了济北王府前。
如今魏国的济北王,乃是曹植庶子曹志。
魏国对直系宗亲,颇为苛禁。
名义上曹魏诸王虽有封国、封户,但实际上诸王并不能直接领民、征赋。
对于领兵,更是想都不敢想。
甚至连亲姻之间,都不敢相通问好。
至于曹植这等曾参与夺嫡的人物,那就是一举一动都在监视当中。
曹志身为曹植之子,虽说是袭封了济北王,但处境其实也颇为落魄。
至少是配不上“王”这个爵位:
僚属皆贾竖下才,兵人皆残老,王国上下,能调者不过百余人。
他唯一过得比其父曹植好的地方,也就是监管变得松驰一些。
一来是因为魏国现在分治大河南北,朝政混乱,自然就没有心思再派人手过来监视。
二来嘛,曹志与现在的魏国皇帝曹芳,已经算是隔了两代,对皇位没有太大的威胁。
不过曹志此人,人如其名,素有大志,又擅长骑射。
这才得以庶次子的身份,袭了曹植的王位。
早年其父的遭遇,如今再看到魏国变成这般模样,都曾令他气愤难平。
偏偏又因为宗亲身份,不能施己之才,现实的残酷打击,让他这些年来,终于认清了形势,于是干脆摆烂。
莫要说是像自己的大人那样,还对曹丕一脉抱有幻想,屡次上书进谏献策。
他就连自己的王府,都懒得打理:
入他阿母的,大魏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这个大魏济北王,当着有什么意思?
简直就是招人笑话!
所以翻看着羊祜的拜帖,曹志脸上的神色颇是稀奇:
“奇也怪哉!这泰山羊氏,居然也会知道吾这个济北王?”
说泰山羊氏不知道济北王那肯定是夸张了。
因为济北国与泰山郡皆属兖州,且两地还是相邻。
但这么些年来,泰山羊氏莫要说是派出像羊祜这等名满中原的家族子弟前来拜访,就是普通子弟都没有一个。
毕竟曹植的身份,确实敏感。
而且这些世家大族,都知道诸王没兵没权,连自己名义王国内的子民都不能征发一个。
前去交好,有甚卵用?
平白引起朝廷的猜忌?
故而如今羊氏最出色最有名的年青子弟,亲自给济北王府送上拜帖,委实是让曹志又惊讶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