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又年轻,历练不足的缘故。”他说着抬手拍了拍千牛卫头领的肩膀,“尔等父兄尽在朝堂效力,已是鞠躬尽瘁,但我还是希望诸位快些登上朝堂。尔等正年轻,大唐的未来还要靠你们呢。”
千牛卫等这才松了一口气,听太子所言如此器重,想到自己的来意,不禁心生愧意。李隆基便道:“阿耶让阿沅去掖庭,定然是有好事,我自不会拦着。只是你们也知道,她是我的贴身近侍,我的许多事都是她来办的,故而诸位可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先跟她把事情都交接清楚了?”
千牛卫头领当即道:“谨遵太子之命!”说完便带领自己这一队弟兄退到了一丈开外,背对垂首。
“五郎,去跟他们打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待千牛卫离开,李隆基脸色骤然一沉。
李隆业不禁腹诽,这哪里是让他去打听,分明是在支开他。也罢,反正他在这里也插不上话,三哥也不敢轻易让他帮忙,他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再去跟他们聊聊,万一真能打听出些有意思的事呢?
“阿珺,你和月娘也先回东宫去吧。”李隆基又道。
王珺当即二话不说,致礼告别之后,便携武观月离开了这里。李持盈此时还没走,方才也是听到这边声音不对,才随三哥一同过来的。听闻阿耶突然派人带萧江沅赴掖庭,她也吓了一跳,见三哥神色鲜少这般严肃,便心知此番与从前相比,只怕要严重得多。
她马上便要出宫了,也没什么能帮得上他的,只能在临别前拉一拉他的手臂,十分轻快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三哥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三哥了。”
李隆基凝视着这个既像大哥又像自己的妹妹,想到她马上就要出家,从此与权力无缘,不禁心生惋惜和感慨。他却仍是深吸一口气,道:“玄玄,你该出发了。”
李持盈转眸看了萧江沅一眼,低声一叹:“现在我想带她走,都是不成的了。”
“莫非你还信不过三哥?”李隆基声音低沉,语气却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恣意,“今时不同往日,我既非昨日之三郎,眼下也不适合继续隐忍了。”
“那我走了。”李持盈洒脱地甩了甩这最后一次穿着的缃色披帛,转身便走,直到宫门口,才忍不住回头朗朗一笑,“珍重。”
这一句李持盈说的声音极小,李隆基却仍是看清了她的意思。他唇角勾了勾,然后郑重地颔首:“放心。”
待此处只剩下自己和萧江沅两人,李隆基脸上的笑容才尽褪。此事来得太过突然,猝不及防,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仿佛回到了十数年前。
那时,嫡母和阿娘也是一朝离开了自己,便再也没有回来。她们是主动前去向祖母恭贺新春之喜,尚且那般下场,更何况现下被阿耶莫名其妙令人带去掖庭的萧江沅?
——阿耶究竟是要把她关起来,再行后着,还是……杀了她?
盛唐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