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体罚,就连重话都没有,还因此有过几个刁奴。后来还是杨玉环看不下去了,将刁奴发卖回了原籍,才算立了规矩。
杨玉环想过阿霜或许要受罚,但没想到寿王会罚得这么重——他竟生了这么大的气?
真是块榆木疙瘩,不可雕琢的朽木!杨玉环也不顾身后还有李隆基在,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心疼我,不理解我也就罢了,她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我都舍不得罚,又是我让她假扮的,你罚我就是了,罚她做什么?”
毕竟不是第一次见杨玉环发脾气,寿王少了一些慌张,多了几分固执:“她助你偷跑,已是大错,但她最错之处尚不在此。她应该让别人扮成你,而她跟在你身边,这样一来……我至少不会这样担心。”
他是那样地关注着她,怎会不知,她已为了他足足委屈了一年?他本也想在今夜与她松快一些,哄她开心,可当他去寻她的时候,却听说她身子不适,已经躺下了。他忧心不已,便不顾失礼,直接推门冲了进去,却不想躺在卧榻上的竟然是妻子的贴身丫鬟,而妻子已没了踪影?
虽然他多少能猜到,妻子大抵是去朱雀大街游玩了,可他还是不安;他知道如今的大唐,尤其是如今的长安,天子脚下,乃是世间最安全之地,可他就是担心。他不仅担心妻子的安危,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妻子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荒诞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曾经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在最近的一年又越来越远,竟到了貌合神离的地步;也许是因为上元夜本就是男女“偶遇”相看的天时,而良辰美景,最易生情。
他就快跟不上他的妻子,也拉不住她的手了。
而令人绝望的是,他不知所措,也无可奈何。
他方才寻找她时的几欲成狂,找到她时的无限欣喜,见她逃走时的无奈与焦急,好不容易追上她时的近乡情怯……这些她或许都看到了,却一定不知道,他这些感受深到何等程度。
阿娘若还在,一定会让他告诉她,可他做不到,他甚至连这个打算都没有。他不善言辞,所以更注重于做,他本也不是那种大事小事都要邀功之人。
听夫君这样说,杨玉环微怔了一下:“所以……你不反对我出来?”
寿王实话实说:“反对还是反对的,但你若主意已定,我又何时真的阻拦过?”
顿了顿,寿王把妻子的手紧了紧:“玉环,我答应你,我回去就解了阿霜的罚,你快随我回家吧,好么?这里人这么多,都看着我们呢。”
【第29章·琵琶起舞换新声】②-->>(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