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奴婢所做作为,都是为了殿下。”
“哦?”
“都说时势造英雄,在奴婢看来,英雄未必不能造时势。奴婢只是想利用安禄山,为殿下谋一个机遇,拓一条出路。手段或许肮脏,自有奴婢替殿下去做,殿下只需干干净净地稳坐东宫便可……”
“可大唐江山不能乱。”太子语气一凛,“你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吗?昔年忠嗣在时,曾与我讲过边境战争之残酷,生生死死,都是些什么景象。那是像我等缩于关中、养尊处优之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我不希望我接到手的江山,是一片乱局,我也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大唐的罪人。”
“殿下此言差矣。”李辅国抬头定定地望着太子,“是安禄山不忠不义执意要反,是圣人偏听偏信昏聩误国,殿下平日连话都不能多说一句,如何阻拦得了?就算日后生灵涂炭,也不是殿下的错。”
太子静静地看了李辅国一会儿,转身进了内殿:“你起来吧。”
赐死辅琳之后,李隆基便给安禄山下了一道制书,说安庆宗和荣义郡主婚期在即,邀请安禄山入朝观礼,却被安禄山以生病为由拒绝。
李隆基愈发不安起来。他越是不想承认自己看错、用错了人,事态就越是往他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七月,安禄山上表,要向李隆基献上北地良驹三千匹,每匹马会配两名马夫,并由二十二名番将率军护送。
这哪里是献马?分明是明目张胆地朝长安进军。
李隆基当即亲笔写了封制书,派宦官冯神威送去了范阳。
以往天使抵达范阳之后,都会受到安禄山极为热情的款待,但这一次冯神威前来,别说款待,就连正常的待遇都没有了。
冯神威宣读天子制书时,安禄山始终稳稳地坐在床榻上,连下跪都不曾,只在接过制书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他大喇喇地将制书展开一看:“圣人笔力雄厚,字也还是那么好看,看来身子还安好?”
见安禄山如此无礼,连装一下都不肯,冯神威心下凛然。周遭都是安禄山手下的将领,冯神威虽也习过武,与真正的军人还是不一样的。他还要回去向李隆基复命,便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朝安禄山扯出一抹笑:“圣人身子硬朗,多谢大王关心。圣人也十分惦念大王。”
“是么?圣人连献马都不急,却一次又一次地催我入朝,这次还特意在华清宫单独为我凿了一座汤泉,看起来真是圣恩浩荡,可我怎么听说,圣人连我在长安的私邸都给抄了?”
冯神威忙道:“此等谬言,大王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儿亲笔书信,还能有假?”
杨国忠做得再如何机密,那么多门客的尸首需要处理,总会露出马脚。安庆宗发现之后,立即给安禄山送了书信。
冯神威怎么一时忘了,安禄山还有个长子在长安呢:“大王误会了,此事与圣人无关,是右相那小人嫉妒圣人对大王的宠信,擅自为之。”
【第55章·渔阳鼙鼓动地来】③-->>(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