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谢玄直言道,“我们只需派人前去吊丧,顺便替潘家解决东湖帮的余孽即可。至于潘八爷之死……最好不要深究。”
“为何?”
“因为一旦追查死因,难免会查到秦家的头上。如今,秦明就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只等着有人触碰。”谢玄苦笑道,“并非我惧怕秦家,只不过如今局势混乱,贤王府又值多事之秋,在此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玄此话在情在理,引来不少人赞同。
林方大眉头一皱,急声道:“难道不再找杀死潘八爷的凶手?潘八爷岂不死的冤枉?”
“找?你找的到吗?”凌潇潇反问道,“无论凶手是谁,其目的都显而易见,分明是想嫁祸秦家。此人用心险恶,手段阴毒,如今早已不知逃到哪儿去了?你连凶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去找?上哪儿去找?在茫茫江湖中,找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夫人此言差矣!”
正当林方大被驳斥的哑口无言时,洵溱却再次开口道:“既然凶手用心险恶,手段阴毒,那他杀死潘八爷后,我们若置之不理,他则不能达成所愿,因此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何意?”柳寻衣追问道。
“如我所料不错,凶手还会再杀下一个人。杀一个不行,那就杀两个,杀两个不够,便杀三个。一直杀到我们将矛头对准秦家,或者潘家满门被灭为止。大事可以化小,但小事却永远也无法化无。”
“不知洵溱姑娘有何高见?”洛天瑾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洵溱莞尔一笑,淡然道,“若不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潘家永无宁日,早晚满门冤死!此人竟敢杀死潘八爷,嫁祸给河西秦氏,足以说明他绝非泛泛之辈,更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说不定……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用这种伎俩了,只不过上一次或许未能凑效,所以才会故技重施,酿成今日的悲剧。正所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潘八爷之死便是如此,定是上一次有人嫁祸,追查未果,才会有今日之哀。倘若今天洛府主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一定还有惨剧。”
洵溱此话一出,柳寻衣和洛天瑾同时眼神一变。他们已从洵溱的只言片语中,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一件事。
去年在颍川,曾有人假扮秦天九,先杀死李豹,挑拨东湖帮与贤王府的关系,之后又借李老虎和丁翠之手,害死潘武,挑拨潘家与秦家的关系。前后两次,皆令潘家损失甚巨,今日潘八爷被人杀害,仔细想想,倒也和之前的挑拨离间之计,如出一辙。
莫非,这几件事真是同一人所为?
洵溱身为局外人,未经颍川之变,今日却能一语道破天机,此等机智,令柳寻衣不得不对她再度高看几分。
“即便有惨剧,也是潘家的惨剧……”凌潇潇迟疑道,“并非我冷血无情,只是潘家毕竟是外人,为了外人而将自己牵扯进去……真的值吗?”
“夫人又错了!”
洵溱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流星扇,淡笑道:“潘家,只是替死鬼。秦家,也不过是被嫁祸的傀儡罢了。幕后黑手真正想要对付的,并不是他们。”言至于此,洵溱猛地将扇面一合,转而直指洛天瑾,正色道,“而是贤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