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织房回到住处,对面林美人的房子还亮着灯,鲛蛸纱的窗户上映出她手拿了绷架,一针一针地绣着,侧面的身影柔和俊致,衬着屋里琉璃红灯,就只是想想,也是美人如玉。
正要回到屋里,却听对面的窗户‘呀’地一声开了,她素手轻抬,放下了手里的绣架绷子,含笑向我道:“妹妹,回来啦?”
琉璃灯的灯光从她身后照射出来,鲛蛸窗纱反射出淡淡碎金,身上的粉红抹胸带出一丝艳色,薄纱上的仿泥金印花彩绘让她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小时候,我常在村里头捉鸡吃,当然,如果你愣要说偷,也是可以的,所以,村里头的鸡们一见到我,跑得赛过了快马,捉了一只之后,其它鸡们就略松了一口气,悠哉几日,某一日,如果我见到鸡不下手偷了,它们则一连几天地见到我跑得如快马……心时常提着的滋味并不好受。
如今,见到月光下窗户底下冒出来的这张如花笑脸,我的心情就仿如那鸡们,终略松了一口气。
在她面前和宁王情深款款如此多次,终激得她要动手了吗?想来她不动手,太子也会催了她动手吧,变了心的女人,太子又岂会留着?
“林姐姐,还没睡啊?”我笑了笑,等着她从屋子里出来。
“哪有妹妹这般的忙,为王爷分忧解劳。”又朝我看了看,“妹妹今日这身衣服可真特别,仿佛那广陵仙子欲乘风而去。”
我今日穿了一件宽摆拖地的高腰束身裙,外套一件宽身上衣,恰齐腰间,正如她所说,倒真有几分富丽潇洒之气,仿若扇面上的仙子,飘飘欲仙。
晚风习习吹拂,她额上青丝有几缕便垂在贴有紫金花钿的眉心,凭添几分慵懒,檐角月光如皎,蹲兽寂寂,她左手轻轻地抬手将额前乱发拢于脑后,袖中便传来幽幽伽南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