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不忿气的,把酒杯捏扁了藏在怀里,好等宴席结束了,外出换两只烧鸡填填空腹……如果您偏要说‘这人’是我,那我也是不承认的。
还好有歌舞姬上场,乐声一起,香风送爽,弥补了这一遗憾,将士久居边关,未见女人已久,这一手,总算把众将士的注意力从勾起馋虫却又未喂饱的愤怒之中上引了过去。
到了最后,上了甜点,就有将领直接将那小巧精致的汤匙丢了出碗,直接倒了入嘴,吧嗒了半天,才感叹:好甜啊。
正在此时,刺客上场,那舞姬身形一转,手里刀光闪闪,便向主席之上的宁王扑了过去。
那个时候,还没有人见过宁王的身手,一见突变,席下之人自是人人拔刀,可不止如此,数十名黑衣蒙面的人忽从屋顶,窗外扑进,身如闪电,手持利刃,喊杀着冲向宁王。
所以,这个人有一项特点那是从未消失的,那就是……他走到哪里,便把灾祸带到哪里。
彼时,我正把那汤匙从汤碗里捞了出来扔了,把一碗甜点倒了入嘴,还未曾试过滋味,便见情况危机,于是,凝神,注气,满口的冰糖莲子夹着我的口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喷向了正拿刀往宁王身上戳的舞姬。
舞姬手上的刀被冰雹一样砸向她的莲子打掉了,身上也被击中了几个穴道,顿时动弹不得。
不过,我一望宁王,悚然一惊,忙上前给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眉毛上挂的糖水,捡了他绣金嵌玉的锦缎长袍上挂的莲子,银边衣领里塞的莲子渣子,还想把他半张的嘴里跑进去的几粒莲子挖了出来,但看他的脸色实在是冷,就没敢动手,小心地道:“禀监军,属下没病没痛,自小到大连感冒都没一个,您放心。”
看来他武功不错,运功护过体,不过冰糖莲子夹口水无孔不入,让他虽不至于像那女刺客一般被打得在地上瘫倒,也没办法阻止莲子加口水挂了满身。
他呆了半晌,才呸地一声把嘴里的莲子喷了,拿手指指了我半晌:“你,你,你……”
我左忙握了他的手,忠心而诚切地道:“监军大人,属下明白,刺客越来越多了!有我在,不必担心。”
右手随手轻弹,将刚刚从他身上摘下来的莲子弹向了拿刀刺向他背后的一个刺客的嘴里,顿时打得他满嘴落牙,鲜血直流,十分震惊地望了我。
我这厢为宁王鞍前马后,那边厢众将士已将刺客清理干净了,见我露了这一手,齐叫了一声好。
我笑吟吟地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这一声‘好’,才把宁王从怔忡中惊醒,拿起桌上的茶杯开始漱口,我好心地提醒:“监军大人,那茶杯,刚刚就摆放在旁边的……”
从此以后,监军大人再宴请全军将士的时候,饭后甜点,便再没有冰糖莲子了,让我思念如潮,只有叫小七跑了老远摘了某富户荷塘里莲子时不时煮了碗给我吃。
每当我端了碗开始吃莲子之时,都是周围人站得离我有多远就多远之际,对我这样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来说,真是寂寞如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