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村父亲无数的亲人一般,成了村头的墓碑了。”
他目光变冷,淡淡地道:“凡成就大事者,哪一位脚下没有成堆枯骨?”
我目视于他:“不知道父亲所谓的大事,所为何事?成千上万将士的生命,在父亲嘴里都不是大事了,我实猜不出,父亲所求何事?”
这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地问他我心中的疑惑,可我只看清了他眼中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狂热与野心,不用他再对我多说什么,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他之所求。
“玉儿,为父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地保养身子,要知道,你这孩子,可是夏候商的,你也不想他有事吧?”
这个‘他’字,语意双关,既包含了夏候商,也包含了我腹中的孩儿,我笑道:“父亲说的是,我身系两人,自得照着父亲的要求,好好的保养。”
他便脸上又恢复了那和煦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我见他神情有些不定,知道他今日必有事而来,却故作不知,叫侍婢为他的杯子添了新水,道:“父亲既来了,不如在我这儿用过晚饭才走?我们父女两人可有些日子没有同台吃饭了。”
他这才道:“玉儿,其实为父这次来,是趁乌木齐王子出巡才过来的……”
“噢?父亲难道有事瞒着王子?他不是您最满意的女婿吗?”
听了这话,他叹了口气道:“其实,让你嫁给乌木齐,也是逼不得已,只因你的身份……”
我淡淡地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不是你的女儿吗?难道还有其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盼着他说出肯定的答话,只可惜,他只是沉默着,我的心便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难道,我的猜测终成了事实?
“今晚,为父带你见一个人,你便一切都明白了。”他终抬头对我道。
我只能点头应了,站起身来:“父亲叫我见的,必是极重要的人物吧?既如此,请容我略加修饰。”
他点头应了,我便来到后堂,叫过侍婢,换了一件浅粉色的斜襟窄袍,头上首饰便配上了同色的织金芙蓉,芙蓉下有粉绿的嫩叶相衬,望于镜内,整个人便如一株清新之极的荷花,粉艳娇嫩,全没了处于困中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