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摊开双手,上领褐衫下摆微扬,拍打着乌皮靴,向两人走近,脸上没有忧急焦虑,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一直走至两人前一米远之处,才停了下来:“夏候商,我来了,可以放开父王了吧?”
“点了自己的玉堂,中庭,曲骨穴”
“好……”
这是使其下半身不能行动的穴位,我看得清楚,听到夏候商的吩咐,乌木齐没有一丝犹豫,手指连点,他当真点得极重,点过之后道:“这一下,你可放心了,放了父王”
可夏候商却没有动,仿佛有什么疑虑之事不能解决。
我抬头望过去,他的手指依旧放于铁参可汗的颈部,可手指关节之处已露了白骨,我心知不妙,对小七说:“你去帮他。”
小七点了点头,眼里也有一丝忧虑,显然,他也看出来了。
他快步走到夏候商身边,两人低声说了两句,小七便道:“王子,车马未备,我们怎么走?”
乌木齐眼神有些嘲弄,可并没有说什么,只懒洋洋地道:“听见没有,什么都要本王吩咐才做吗?还不叫人送辆四轮马车来,送我们尊贵的客人?”
我心里忽升起了不安,他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小七在夏候商和铁参可汗面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手腕一抬,一转身,便拉着可汗推向一边,再一拉,便拉过了乌木齐,另一支手拿出把刀子,比在了乌木齐的颈间。
乌木齐下半身已被点穴,两腿僵硬,几乎扑倒,他却毫不在意,脸上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态,望了望我,又望望夏候商。
夏候商却是神色如常地站于原地,双手下垂,并不见一丝异样,我略略有些放心,我们这几人之中,只有他身负武艺,他在依慕达大会上大获全胜,也因此而震慑住了台下西夷人,如果被人发觉,他连放于铁参可汗喉咙之上的手指都取不下来了,那么,我们押着乌木齐,便如同孩子拿了金元宝行于大街之上。
希望他能坚持到马车之上。
我心底忧急焦虑,却不敢表现出来。
还好,有乌木齐的吩咐,马车立刻便来了。
乌木齐笑道:“我的下半身动不了,要我跟你们走,难道要我以掌为足,倒立而行?”
小七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他走近乌木齐身边,一只手拦腰一抱,将乌木齐高大的身形夹于臂下,当头便向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