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也笑道,然后说:“尤其在中国人里这种情况很普遍,婚姻法一改,二太太们立刻上位,而好多大太太气的不是其他,气的是明明该算纳妾,为什么成了平妻。”
“然后背后骂我?”韩怀义苦笑。
“这倒没有,她们只骂二太太是小婢,说男人是白眼狼,眼泪抹干继续打麻将。”
韩怀义直摇头:“目前先这样吧,她们来自过去时代,思维和生活方式都已经无法改变。”
白七对陈大有还算尊重。
他没有写信,而是直接电报给瓦坎达驻旧金山使馆。
陈大有得到消息次日便动身前往瓦坎达。
上次他来瓦坎达还是很久之前。
他记得那日他踏足瓦坎达后,才知晓清廷的变故。
当他沿着相对熟悉的巴拿马运河,绕过哥伦比亚委内瑞拉时,他看到加勒比海上游弋的威武军舰,以及属于瓦坎达加勒比海海军司令部的五芒星红旗时,陈大有想到上海租界之外的兵荒马乱,心中感叹万千。
上海现在也乱了。
虽说杜月笙颇照顾和尊重他,但那里毕竟是租界。
韩怀义当年建设的沪上豪庭已经翻新两次。
大世界也是如此。
但再怎么翻新还是显示出一股破败气息,那个上海俱乐部里来往的也都已经是国内军阀,帮会人物。
如今租界高层都已经在外滩的洋人俱乐部里流连忘返。
韩怀义的影响已减弱到极致,民间也少有人提及。
但陈大有比谁都清楚,是韩怀义将上海丢弃,而不是上海将他遗忘。
他只要回来,便能风云变幻,可他就是不回。
也有人说,韩怀义是因为忌惮越来越兴旺的日本,毕竟日本人在虹口,在外海渐渐压的洋人都顾忌。
陈大有开始是有些信这种说法的。
韩怀义在夏威夷把鬼子一顿打,他回来的话日本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当他抵达高楼林立的旧金山,当他看到强悍如花旗国的部队,对五芒星旗的武装都相当敬畏时,陈大有就觉得之前那种说法未免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