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草地上有一名书生平躺在一块大青石上,一本刚刚以纸张装订成册的书本盖在他的脸上,随着他胸膛的起伏,鼾声不住响起。
一座凉亭里,正有一名头戴高冠的瘦高儒生轻抚琴弦,琴声犹如流水,静静在院内流淌,旁边几个男女听的入神,都是一脸陶醉之色。
在远处,一名衣衫邋遢的青衫老者斜倚在一株老树下面,一手拿一本兽皮书卷,眼睛盯着书卷,摇头晃脑不住吟诵,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葫芦,翻开一页书,就灌上一口酒,他似乎正以书文下酒,看书看的眉飞色舞,喝酒也喝的痛快淋漓,胸口洒满酒渍。
此外还有斜倚在凉亭内吹箫与琴声相合的,穿着农夫衣服在荷花池内采莲子的,总共九个书生,后院里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却又互相配合,组成一副极为和谐的画面,似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法组成这种恬淡的意境。
空中下落的飞鸟打破了这种淡淡的闲情雅致的意境。
琴声、箫音、吟诵声,忽然全都消失,整个院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八双眼睛都看向飞鸟降落的方向。
飞鸟降落在院内草地青石上酣睡的男子身侧,还未落在石面上,便被一直瘦骨嶙峋的手掌托住,正在酣睡的男子缓缓做起,盖在他脸上的书册从他鼻梁上慢慢滑落,露出一张消瘦干巴的面孔来。
这是一个中年人的面孔,深深的法令纹,细长的双目,长眉入鬓,眼角露出丝丝鱼尾纹,所有的器官组成一个威严的面目。
他手托飞鸟,看向四周的几个书生,威严的面孔迅速消失,对众人笑道:“有学生来信了,我来看看。”
凉亭内弹琴的青年男子面露不悦之色:“老七,日后再有俗务,在前院处理便是,不要在带到后院,搅乱我等清净。”
老七干笑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说话之间,已经解开了小鸟身上的竹筒,抽出信纸看了看,轻“咦”了一声,笑道:“有意思。”
他抬头对众人笑道:“诸位,发明纸张的小家伙入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