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小老百姓天天听着他们院子里传来各种下人的哭喊求饶声,时不时还能看见他们府中用麻袋装着尸体抬将出来!”
展昭听得心惊,本以为有些线索能回府交差就算立功了,打探之下竟然撞得这泼天黑幕,这宋府听说摊上人命官司,难道是真的?
“这几日听说有宋府的亲眷来寻人,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小哥可有此事!”
耶律贤眼睛瞪得大大地道:“那可不!他们不仅女儿丢了找不着,还被宋府人毒打一顿,我看开封府也不敢管这事,今天程府尹还来宋府,有说有笑,还拿了不少的礼物走了,八成是被收买了,这官官相护哟,哪里有我们小老百姓出头的时日,咱们可怀念那包青天,人家连皇室宗亲都敢砍,这宋府的下人啊,只怕是白死了!”
梁川故意挑耶律贤就是看中这小子特别能说会道,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嘴巴这么厉害,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讲得跟真的一样,这废话再拉下去天都要黑了。
他咳了一声给耶律罕使了一个眼色,假装问道:“你确定那麻袋中装的是尸体?不是死猫死狗之类的?”
耶律贤拦住耶律罕道:“这还能有假!连他们把人抬到哪里去烧埋我都知道!”
展昭急道:“能否带我们前去!”
耶律贤面露难色。
展昭只当他是要好处,从怀里摸出几吊钱,给了耶律贤。梁川看得是邪火大生,这小子看不出这么会来事,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耶律贤,连一旁的耶律罕都一直给他使眼色,耶律贤这才转变脸色,美滋滋地道:“差爷可不敢跟第五个人讲这事从我嘴里漏出去的!”
展昭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随我来!”
耶律贤引着展昭往城北而去。城北皇城后有大片的荒地,民宅稀落,相较于城南显得落寞荒凉许多!地多了人们就圈起来盖坟挖冢,还有的垦起来种几亩菜,因此引发的纠纷也不在少数。更有甚者,把尸首拉到此处胡乱烧埋了,本来人就稀少的城北成了乱葬岗,人们嫌晦气,来得更少。
梁川与两个耶律唱着双篢道:“你是如何知道宋府把人拉到此地?”
一经梁川提点,展昭也关注起来。
耶律贤演技实在可以,挠挠头道:“不怕两位差爷笑话,我们这些个小民平时多有仰赖他们大家大户,人家随点丢点破衣烂衫我们拉回去都比过年穿的要齐整亮堂得多,每每他宋府有丢弃什么杂物总能引起我们注意,这不是不巧就撞见他们欲图不法之事。。”
梁川打断了他的话,又问了死掉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掉?
这些原因问也是白问,宋府打杀下人的时候谁也没有在场,全是杜撰出来的,街坊再添油加醋描绘一番,传到城中就更加风雨!
这小子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一路上光听他一张嘴一路讲个不停,梁川偶尔配合着讲两句,不多时竟到了城北。
汴京城内竟然有这么大的荒地,牛羊零星散布在草地上,青草芽冒了出来,大地的主色调还是一片灰败,大地千疮百孔,土包此起彼伏一望是无限的乱坟,冷风一吹无比地萧索。
“这怎么找,这坟头几有上千也有几百!”果然是乱葬岗,有立碑的坟头一个头指头都数得过来。
“我记得,这边走!”前几天耶律重光花了一点钱从宋府的奴仆处打听到埋被打死的女婢的处所,走了几遍才记住了路线。
四人走到一处小坟包前,那封土还是新的,用手一扒拉泥土还是松软的。
展昭道:“二位小哥,我再给你们几吊钱,帮我把这土给刨开!”
耶律贤与耶律罕现在哪里会看得上几吊钱,梁川给他们每个人一个月都是几贯钱至少,过节还会再发好几次钱,他们也没有花销的去处,钱一个个都存了不少,这几吊钱就要买通他们干这么晦气的事,一时愣在了原地!
“是不是嫌少,我给你们一贯钱!”
耶律贤心中狂问候展昭的生身父母,两人往向梁川,梁川朝那坟努了努嘴,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肯定得挖,否则展昭如何回去复命!
两人无奈,只能去附近不知何处觅来两把镢子,不情不愿地挖了起来。幸运的是这尸身埋得浅,就是一个小坑上面封了点土,外面裹着一张席子就算完事了,两人挖得小心,生怕弄坏了尸体。眼下的气温还是很低,得到清明时节才会真正开始升温,尸体埋在土里只是轻微腊化,并没有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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