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抛下,这以后让二人如何面对天下人?
梁川见二人又要有脾气,瞪了二人一眼,道:‘坐下,听我说。’
‘我去的地方在海外,清闲而没有人打扰,对我这经常犯事的性格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你们不必替我担心。但是我放心不下你们二人呐。’
两人太年轻,但是现在的成就足以招致许多人的眼红,如果处理不当,甚至可能给自己招来横祸。
上一次的告别太匆忙,梁川甚至来不及多说几句话,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讲太多的漂亮话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为了两位兄弟的前程,有些话梁川也不得不讲。
‘石头我不在以后,顺风镖局以后还是要转型,多与民间交往为主,少与官府密切,官是官民是民,他们不会与你讲理,若是有人要顺风镖局,也不嫌让与他,咱们赚的钱已经几世花不完,需知激流勇退的道理。’
石头泪流满面,强咬着嘴唇镇定着情绪。
‘你爹才是世间罕见的高人,多与他学学,比跟着我能学到许多经世致用的门道!’
郑祖亮置身西北死地,最后竟能全身而退,反观张元,身死道消最后落得一声叹息,二人之比,堪称云泥。
回来后郑祖亮寄情山水,再也不问世事,西夏仿佛就没有出过这个人一样,大隐隐于史中,手段之高,让人咋舌!
‘三哥我记下了!’
梁川说罢,顿了顿看向夏雪道:‘雪儿你们夫妻是我撮和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
孙厚朴百感千集,夏雪眼中热泪涌动。
夏雪千金之躯,汴京之中不管为何所图的人想要追求她的,说一句排队到金水门外不足为怪,可是最后却找了一个商人,沦为了全京城与全朝堂的笑话,甚至官话都时不时拿这件事出来调侃一下夏竦。
但是事实证明,这件事当中,收获与转变最大的是夏雪!
进了孙家的夏雪,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才知道当家之难,能体会寻常百姓之家的疾苦,能体验民生之艰。更是在孙厚朴的调教之下,从霸道刁蛮转为贤淑仁惠,连夏竦看了都感动到老泪纵横,为女儿欣慰,他知道,以夏雪的性格,不管嫁到哪里,只要他百年之后,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在孙厚朴这里,有梁川作保,怠慢不了他的女儿!
特别做了母亲之后,夏雪以前的小姐脾气再也找不到,完全是为人之母的样子。
‘三哥你说,我们都听你的!’
‘这一次的朝堂之争万分凶险,就算你爹胜了,官家也会对你爹失去信任,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清流与夏党的斗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甚至脱脑了两位带头大哥的控制,政治上的斗争开始演变成个人的人身攻击,这是非常不正的一种生态,对谁的伤害最大,无非就是两位主事之人。
梁川也知道了这次斗争的结果,范仲淹被贬,夏竦离开权力的中枢,两帮人两败俱伤!让旁人趁乱而入罢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激流勇退,方得始终!
‘夏大人年纪也大了,不如请夏大人来南方疗养一段时间如何,北地苦寒,老人家遭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