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衡。
赋云歌倚靠在船侧,呼吸着旷江之上的冷气。背后拴着剑袋,好像一条细长的拐杖。
他的视野放在天地之间。漫卷层云的苍白的天空,没有半只飞鸟划过。黑白相间的山区好像凝固的浪花,即便每一朵都裹挟着隐隐足以掩翳孤城的气势。
身处这片冰冷的湖水之间,颇有种渺远沧然之感。
“嗯……”
一切都很美。不过赋云歌仍旧难以静心,一者是因为自身萦绕的病症,二者,则是因为另一名船客那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歇一歇的口哨。
从江外搭船至今,赋云歌起初还为共乘者少而感到幸运。可是谁料这哥们好像有点某种大症候,他那张嘴压根不用休息似的,已经连着吹了三四个时辰的小调了。
而且更欠的一点是,这货还一直用手指头很有节奏地叩着船板打节拍。那“嗒嗒”声听多了就跟闹苍蝇一样,实在令赋云歌略感不快。
艄公年事已高,耳朵很显然不很灵敏。但是这小舟上除了他三个之外就没别人了,赋云歌忍耐良久,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
“那个,这位大哥……”赋云歌慢慢起身,朝那人靠近。
“啊哟,满潮秋色到了,太好了。”忽然,那人望着无垠广阔湖面,蓦地欣喜地说。
“那个……”赋云歌又靠近一步,贴近他的身侧。
“哦,我真是愉快到不行啦。”那人一下站起来,差点顶废赋云歌的下巴。
“哇靠——”幸而赋云歌缩头有够快,否则舌头今天就要拜拜。他连忙倒退两步,对此人怒目而视,“我说你有没有公德……”
“亲爱的师兄兼同修,我亲自来找你啦,可一定要买我个面子喔。”那人仍然兀自喋喋不休。
“大哥——”赋云歌语气加重。
这下,那人总算听见了。他转过身,冲赋云歌点点头:“白日放歌须纵酒!这种时候的确应该有歌来庆祝,不过为了不让我那顺风耳的师兄提前知道我来找他,现在只能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