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视野。在初期它的确曾起到过警醒作用,但后来却被证明是杞人忧天。
我们向来能用科学去拆解诠释很多事情,但那要以在我们的认知范畴内为前提。
即便人们自认为已经对此类天灾人祸足够警惕了,当它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身边、在眼前后,人们的应对和反应却仍是举止无措。
郎华记得很清楚,灾变头一年的非战斗减员比之后十三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而这其中的很多很多,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
我们曾认为人类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处理绝大多数的变故,无论是地质灾害、天体撞击、世界大战,还是核泄漏、辐射污染、流行病毒……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想过更恶劣的情况呢?比如拥有更高等文明的侵略者,比如针对我们这样DNA碳基生命的专项生化打击,比如文明湮灭的终极一战……
这或许算不上高瞻远瞩、渊图远算,但却也肯定不是鳃鳃过虑、杞天之忧。
《新唐书》里的确是说“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为烦耳。”
但殊不知那些无甚烦忧之徒,皆在历史车轮下匆匆化作了尘埃。
风一吹就散了,痕迹全无、踪影全消。
郎华知道,自己不能再寄希望于所有人了。
因为在“大反攻”和“全面溃败”后,不仍是有自称“保和派”的投降者吗?
可惜了那些反被侵略者控制奴役的豪雄们,可惜了那些死去的万千无名将士。
在文明湮灭的“终极一战”前夕,伪和派终于也意识到了——“星盗者”是要消灭整个人类文明。而他们这些人,即使甘愿化身奴仆也最终难逃被抹杀的命运。
他们想要做拥有自我意识的狗,人家还不答应呢。
既然决定斩草除根,又怎会愚蠢地留下将来足以燎原的火星呢?
那时反抗军的所有高层才最终明白——这里毕竟不是星盗者的主场,原来强大如他们也是害怕翻盘的啊。
人类从来都只有一个选择:战斗。
战斗至胜利,或战斗至灭亡。
在那时,整个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大团结终于到来了。
可时机却太晚了。
而在郎华无法主导世界风向的当下,他知道有些人他救不了,也不该救。
重生的他才是最大的变数和后手,他需要也只能把所有赌注压在自己身上。
郎华的心渐渐硬了起来。
他若想要胜利,就不能再轻举妄动。
以后的很多时候,他都将选择冷眼旁观。
看准时机,让自己这只蝴蝶在最合适的时间和地点煽动翅膀,才会有那么一丝生机。
这是为了文明的存续,也是为了曾经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