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挪开眼睛,又不由自主移了回来,正巧对上义银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
“没事。”
上杉辉虎心中如小鹿乱撞,下意识举起酒杯一口闷,心急呛着了气管,引发一阵咳嗽。
义银皱起眉头,嗔道。
“怎么喝口酒都能呛到?”
他温柔上前帮上杉辉虎抚背通气,美人近身带来一阵少年独有的味道,让上杉辉虎心颤,又引发一阵更剧烈的咳嗽。
上身随着咳嗽声摇晃,时不时贴在义银身上。春夏之衣单薄,两人又有过肌肤之亲,彼此心底顿时泛起了荡漾。
正当两人的唇越来越近,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大喊声。
“义父大人!母亲大人!”
义银如触电一般推开上杉辉虎,上杉辉虎被推到树干上,眼神茫然若失。
他回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蒲生氏乡已经在树木间走入视线,鞠躬说道。
“津多殿,上杉景虎阁下在外围被我们拦住了。”
义银笑了笑,说道。
“她也是来赏樱的吗?让她过来吧。”
蒲生氏乡又说道。
“同行的还有本庄实乃大人。”
义银看了眼上杉辉虎,刚才被打断了好事的上杉辉虎有些郁闷,点头道。
“让本庄姬一起过来吧,如果北条家派来的那些跟屁虫在,就不要放进来了。”
“嗨!”
蒲生氏乡转身就走,上杉辉虎对义银解释道。
“北条氏康那个老匹妇,死都死得不太平。她为上杉景虎安排了不少陪臣过来,让我很是心烦。”
义银摇头道。
“逝者为大,少说这种小气话。
氏康殿下的舔犊之情,我很理解。景虎远在越后国生活,安排一些人陪伴她也不是坏事。
本庄实乃大人对景虎的教导,有没有受那些陪臣的影响?”
上杉辉虎伸了个不雅观的懒腰,靠着树干笑道。
“本庄姬啊,原本是对景虎这丫头不太上心。可你现在正式认下了这个义女,她就不得不上心咯。”
义银摇头苦笑。
上杉景虎是北条氏康的血脉,与逃离关八州的上杉宪政有灭门之仇。当年景虎刚才来到御馆,就差点被上杉宪政阴死。
是义银发现了端倪,逼着上杉辉虎重视这个义女,让本庄实乃担当她的导师。御馆上下的侍男还为此大换血,旧人全被宰光了。
只是上杉景虎虽然不再受人欺负,却又陷入了北条上杉两家的争端中,被丢在御馆冷落。
义银这次回来,在御馆巧遇这孩子,怜惜她的遭遇,正式认下了她为义女。
此时的义银,已经是天下武家瞩目的源氏长者。本庄实乃怎么敢继续撇清干系,冷处理上杉景虎。
她的介入,又变成上杉北条两家争夺上杉景虎的教育权,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活得不容易。
见义银有些担心,上杉辉虎却是不以为然,说道。
“你啊,太爱操心。这孩子再难,能有我当年难吗?
当年我继位之时, 比她大不了多少,多少人磨刀霍霍,想要我的脑袋呢,我不还是平安走过来了?
景虎是你我的义女,身份尊贵。即便有人心存不轨,也得死死憋着,谁敢乱来?
你已经对她够好了,她日后的路还得靠她自己去走,你操不了这份心。别怪我没提醒你,管的越多,可能会起反效果的。”
义银默默点头,认可了上杉辉虎的说法。
混到他这个份上,有多少人在暗中处心积虑,想利用他的威望权力为自己牟利。
上杉景虎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在越后国生活,至于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得靠她自己努力。
义银帮衬的多了,反而容易引起外人误判形势,对这孩子未必是件好事。
想起自己的一言一行,天天夜夜被人盯着,琢磨着,义银忽然觉得挺没意思,叹了一声。
上杉辉虎见他感叹,显然误会了他的心思,笑道。
“你啊,就是爱瞎操心,若是父爱泛滥无处可去,不如你我自己生一个,让你泛滥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