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可行医。惭愧!惭愧!”
刘大夫又哪里想得到,秦桑乃是修仙者,下山游历红尘,岂会抢凡人的生计。
“听闻道长爱徒都送去陈秀才开办的学堂,读书识字,身边缺少帮手。在下愿关闭医馆,甘做药童,侍奉道长左右,”刘大夫语气诚恳。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刘大夫成名已久,乃是公认的神医。
大家追捧秦桑,更多是因为低廉的诊金,实在没钱还能记账,来的多是穷苦人。
没有几个人真的认为,这个野道士的医术能胜过刘大夫。
秦桑微微一笑。
此人言辞还算恳切,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无伤大雅,本性不差。
“刘大夫不必如此,贫道这点儿微薄的收入,养不起许多人。且贫道乃是一个道士,还要修道,不能一直整日坐诊。”
“我……”
刘大夫还想说什么,被秦桑摆手打断。
“刘大夫以后有拿捏不准的病人,不妨带来观中,你我共同探讨。”
闻听此言,刘大夫不由瞪大眼睛。
他有自知之明,说是探讨,多半情况,是对方借着病例指点于他,比当药童也不差了。
这是旁人想也想不来的机缘。
没想到他年过半百,竟然遇到了真正的神医,不枉他一片赤诚之心,刘大夫险些老泪纵横。
这次,秦桑没有阻止,挥了挥手,“去吧。”
“是。”
刘大夫恭恭敬敬施了个弟子礼。
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像一个年轻道士行大礼,却没有人觉得不合适。
刘大夫走后,道观内鸦雀无声。
众人面对秦桑更加恭敬了。
“我现在相信道友是在游戏红尘了。”
大殿内,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秦桑面前的病人好像没有听到,依旧紧张地看着秦桑为他诊脉。
在供案前,站着一名白袍男子,气质儒雅。
秦桑开始坐诊不久,他就进入正殿,并非来看病,随意给殿中的神像上了炷香,便负手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看着秦桑给人治病。
乡民们进进出出,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贫道还以为,土地不会道破贫道的身份呢。”
秦桑头也不抬,淡淡回道。
来人正是本方土地,是一个年轻的儒雅男子,他掌管一方,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得知此事,特地前来查看。
秦桑没有特意隐藏修仙者的身份,下山历练,不代表非要变成凡人。
以后要是探查主坛的来历,说不定还要本地仙神相助。
“心照不宣当然很好,不过岳某身为土地,受人香火,总要问清楚才能安心,以免有人心怀不轨,引来灾祸。”
土地公深深看了秦桑一眼。
他看不透面前这个道士的修为,不知是对方隐藏太深,还是超出他太多。
不过他悄悄观察过那两个徒弟,一个刚修炼不久,另一个应该还是凡人。
“岳道友现在放心了?”秦桑似乎没听出来话中深意。
“道友善举,造福百姓,岳某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岳某职责在身,境内出现奇人,按律须向城隍汇报。闲暇之时,城隍大人可能会亲自前来拜访,道长不会介意吧?”
土地决定不再深究,直接上报,交给城隍大人定夺。
“理应如此。”
秦桑语气依旧平淡,抽出一张纸,包好药,交给病人。
病人千恩万谢走了。
见秦桑如此坦然,土地微微皱眉,看了看门外,“道长事务繁忙,岳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再会。”
秦桑遥遥拱了拱手,把下个病人吓了一跳。
没有徒弟帮忙的一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酉时过半,小五和玉朗结伴回山,打扫完道观,在正殿做例行的功课。
“师父,我交了好几个朋友。大家都喜欢师姐呢……师姐学得好快,我好像也变聪明了……”
玉朗叽叽喳喳,兴奋的述说在学堂的趣事。
小五只是在一旁浅浅笑着。
从今以后,师徒三人的生活,就这么日复一日,平静地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