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你能照应娉儿一时,能照应她一世?一个照应不到,我女儿岂不受苦?”
水洛横了康宁一眼,没说话。
灵烟对灵娉道:“王妃常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依妹子说,他若对姐姐无情,姐姐与他又没成亲,不必抱着那夫妻恩义不放。姐姐不出嫁又如何,皇上还能强逼不成?藤”
灵娉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最后目光落在灵烟身上,幽幽说道:“他对我无情,妹妹可知何人对我有情?”
灵烟呆住。是啊,姐姐未与除家人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触过,外面男人也只知她是北王侄女,勇诚公女儿,连见都没见过,怎会生情?
“嫁谁还不是一样?成亲前沾花惹草与成亲后眠花卧柳有何区别?”灵娉有些伤感,她有些羡慕贾菀,毕竟有个男子喜欢她。而她水灵娉恃家族尊贵或可得夫婿之敬,却难得夫婿之情。有几人能像伯父、伯母,父亲、母亲一样?她不过多奢望,只想着只要夫婿不视她为无物,能以礼相待,也就庆幸了。一般女子都是这般过的。
康宁长叹,暗悔未早为女儿张罗婚事,若在勇毅王府子弟中寻个表兄弟知根知底,念着两家情谊也比这好些。如今是皇上指婚,即便抗皇命悔婚,勇毅王府也不敢参与此事吧。今后,谁敢娶娉儿,她不是灵岳、灵川,他们男孩子好说些。
康宁黯然起身,也没招呼水洛,转身去了。水洛未明康宁心情,见妻子走了,对灵娉道:“娉儿不要懊恼过甚,他若欺你,父亲必为你作主。只是我儿也要硬气些,不可被他辖制了。”
灵娉含着泪,强颜笑着对父亲道:“父亲不必以女儿为忧。天下女子不都是这般嫁的吗?”
水洛出了离焱阁径来告诉水溶,依李家之吉期婚娶。水府备办灵娉婚事。灵娉躲在离焱阁不肯露面,虽不再与人谈说此事,默默地等着出嫁,可灵烟能觉察她心底的空落,愈到嫁期愈是沉默,也愈是不安。便常陪着她,找些乐子给她解闷。她感到三姐出嫁的心绪与大姐、二姐不同。灵烟不懂三姐既然不高兴为何还要嫁?女子必要离开父母到另一家去吗?
她从离焱阁出来心情郁郁的,便坐在黑水园的邀月亭上想着灵娉的事。延晟、延熙还到北府中来,想看着能帮上什么。而灵娉嫁妆早已准备妥贴,没什么再准备的“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只不过再查点一下罢了,也不甚忙碌。水溶无事想看看延晟剑术进境,便令延晟舞剑,恰好贾府中有人来,水溶便让他二人先到黑水园,自己待客之后再去。两人到了黑水园,看到灵烟坐在邀月亭上发呆,走了过去,延熙道:“这季节湖面风寒,四妹衣着单薄,着了风寒不是玩的。”
灵烟并没起身,只望着湖水说道:“姐姐要嫁了。”
延熙道:“贵府要办喜事,四妹也该高兴才是。”
灵烟道:“姐姐眉头不展,我如何高兴。”
延熙笑道:“三妹要离开父母,定然不舍,到别处生活,心下难安也是有的,待她熟悉,就好了。四妹无须为她忧虑。”
灵烟道:“不是这些。这些,大姐姐、二姐姐那时也该有的。”
延晟、延熙心都一沉,延熙道:“三妹是因金钗之事?”
“应该是。”
“三妹也是的,如何当起真来。那些事免不了的。”延熙笑道。
“如何免不了?他若对那姑娘有意,就不该来娶姐姐。他娶姐姐,既对姐姐不敬,也有负那姑娘。一个男人怎会这样?”那个金钗虽都说是贾菀的,可这话不好到贾府去问,无法落实。只好说那姑娘。
延熙登时无辞言对,沉默片时说道:“他可以两个同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