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以此观之,当思不容人者不容于人。廉官多无后,以其太清;痴人每多福,以其近厚。故君子虽重廉介,不可无含垢纳污之雅量。虽戒痴顽,亦不必有察渊洗垢之精明。”
柳霆英道:“王爷光风霁月胸怀,实为霆英模表。”
水溶道:“心体澄彻,常在明镜止水之中,则天下自无可厌之事;意气和平,赏在丽日光风之内,则天下自无可恶之人。持身不可过皎,要茹纳污辱垢秽;与人不可过明,应包容善恶贤愚。汝等幼受理训,只以大义戒人,未解人情私欲之可悯者。”
“是。我等自当历练。”四人躬身为礼。水溶命其下去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灵岳上朝,未几,人返。对水溶道:“昨夜陛下有恙,今日未朝。”
水溶道:“罢了,观后事吧。”
没多时,圣旨下,命清遥侯水灵川进宫为皇上诊病。水溶令其代为请安问候,并将奏折交与他,让他见机呈给皇上。灵川进宫径入乾元宫,皇上家常服饰,坐于龙床之上,床帐半遮半掩,德妃、慧妃坐于床帐之外的椅上,想是听说龙体不适,前来探问。灵川见过皇上、皇妃。德妃道:“灵岳在家做什么,怎么没进宫来。听皇上说,昨日灵岳舌战右相,煞是精彩。”
灵川躬身答道:“未有圣旨宣召,不敢擅入宫庭。家兄义愤之余,出言激切,家父已责过他了。望圣上勿怪。”
皇上奇道:“我瞧着灵岳所言句句在理,为王爷辩冤,王爷因何责他?”
灵川道:“王爷怪我兄弟锋芒崭露,未与人之余地,器度不弘。”
皇上道:“王爷教子未免严苛了。那陈诲如想干什么,朕岂不知?妄他官居宰相,却无宰相之量。朕还嫌灵岳说得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