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那这等处置凡俗的职僧礼遇,何曾惊动德高望重的上座?”
陈河不由一愣。
张举又道:“且大寺有经文传承,那巨富纵是拿钱来捐,也不见得能折服高僧,除非在学问上有过人之处,能论道服人……”
说话间,迎面有一队武僧过来,个个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武德充沛,显是在巡查,见了张举等人,眉头一皱,就走了过来,登时压力来袭。
为首之人,来到维那身前,问起缘由。
维那僧就说是临汝县侯的家中之人,已得了上座允许。
一众武僧一听事关临汝县侯,立刻肃然起敬,也不多问了,反而齐齐行礼,然后转身就走。
张举和陈河一见此情此景,更是忍不住对视,心头越发惊疑不定。
陈河更是心中念转,他此来可得了老夫人之令,要叫人回去的,本以为令至人走,可看眼前情况,自家那位少年君侯,几日之间在寺中就有了莫大威信,这般局面下,他一个下人在众僧面前强令可不合适,但若只是单纯通告……
一念至此,他不由头疼起来。
他们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半山之院,此处特别,两人都有耳闻,毕竟临汝县侯好歹一个宗室,得了个独院暂住,也不算意外。
可等几位僧人过去推开院门,看了分列两旁的护院,陈河这心里不知怎的,居然微微打鼓,似有一股无形压力萦绕周围。
陈海缓缓走出,陈河正要叫其人,却见维那僧恭敬上前,给侍候门边的陈海说清了来意。
陈海点点头,转身来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敲门,恭恭敬敬的说明,又躬身请示,全程竟是半点也不看自家兄长,令陈河越发惊疑。
“既是家中来人,自然要见。”
陈海一听便就推开房门。
屋里很干净,但也有古怪之处,有头小猪歪在角落酣睡,那身上还趴着一只绿壳龟。
这本该是有些诡异的情景,可等众人看到端坐桌边的临汝县侯,诸多心思就尽数散去了——
陈错面如白玉,带着一抹微笑,一袭黑衣,坐在桌边,抬手倒了一杯茶水,看着来人。
顿时,一股安宁、恬静的气氛弥漫四周,将众人心中的种种杂念烦恼、担忧忐忑都冲淡了许多。
张举、陈河表情松弛了许多。
可维那僧却微微一怔,而后面露骇然,已是待不住了,匆匆离去,去给上座汇报,因为方才那般感触,可不是什么错觉,分明心神将生、四方期盼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