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之击,如裂瓷碎玉。
幽魂哀怨之吟,似伤狼泣子。
战至最后一刻,双方军团杀到血流漂橹,无成王败寇,敌我皆死伤。
于是琴音渐偃,月宫诲睁开双目,怅然若失。
「好一曲《伤南庭》,我仿已看到罪土血祸之根,若当年术祖不堕祟阴,不掌血树,不契血世珠,想来这一段……唉。」
摇摇头叹息,月宫诲不再多言,伸手指向冰门道:「黛儿姑娘与老夫一道进去吧。」
他并没有多问这侍女在这里的原因。
想来要么是得罪了月宫奴,要么是探访的人数有限制。
月宫诲固然是第一次来寒狱看望人,却知晓这些都无关紧要。
他想带,就带了。
「啊?」
黛儿指着自己,表情却有些闪躲,「不、不好吧……」
「就当是给老夫带带路,走吧。」
月宫诲不由分说道完,迈步走进大门。
堂堂护灵殿殿令,坏一坏规矩带个人怎么了,寒宫帝境还能惩罚老夫不成?
……
月宫奴的「牢房」确实很大。
寒狱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冰之窖穴,挖在寒海的深处,温度低得可怕,走在里头四处可见是粗糙的冰墙。
甬道很长,七拐八绕还没走到尽头,路比往常好似翻了几倍。
黛儿姑娘很冷,跟在老者后面,***在外的香肩即便微微扣着,也瑟瑟发抖。
「黛儿姑娘觉得,月宫奴小姐的琴艺如何?」
月宫诲一袭黑衫,外披长袍,很有长者风范,走在前头有一搭没一搭主动聊着。
「那自然是……」黛儿缩了缩头,小声嘀咕着,「我怎敢评价,肯定是出神入化呀!」
「黛儿姑娘也会弹奏《伤南庭》吗?」
「也、也会……吧。」
黛儿说着偷偷抬眸,瞥了身前老者一眼,双手不自觉抬起,含住胸抓住自己肩膀,仿佛想多遮住一些。
她确实也很冷。
寒狱冷,冰墙冷。
这环境下诲老给人的感觉,也很冷。
「前面拐个弯就是房间,就能见到月宫奴小姐了……」黛儿赶紧岔开话题,说罢放下双手,脚步噔噔噔加快了些,她已经看见了光。
「哎哟。」
可没想到诲老突然停下来。
她胸口和脸蛋一前一后撞上去,像是撞到了铁板,隐隐发痛。
「诲老你……」
月宫诲转过头来,表情无悲无
喜,淡漠至极道:「黛儿姑娘来护灵殿吧。」
「什、什么?」
黛儿表情发懵,像是想到了什么,后背和双手死死贴在冰墙上,阴气入体都不知,颤声道:
「护灵殿是、是有空缺……」
「但我、我……我不配呀……」
她都快哭出来了。
窖穴甬道口昏暗的光投来。
黛儿靠在冰墙上,就像一头柔弱可怜的幼鹿,整张脸惨白,毫无血色。
月宫诲表情依旧淡漠,伸着舌尖轻轻舔着唇角,平静道:「不是任职,只是来一下,便今晚吧。」
「来、来干什么……」
「没什么,老夫想听你单独为我弹奏《伤南庭》。」
黛儿当场石化。
月宫诲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枚玉牌,弯下腰,塞到姑娘的胸口中,温和笑道:
「这是老夫的身份玉牌,凭此令可通行寒宫帝境,当然主要是能通行护灵殿。」
「放心,阴神卫不会过问原因,见到你了,也只会当作没看见,记住今晚过来。」
「莫要害怕,这是你的造化。」
黛儿贴着冰墙滑落,屁股扑通着地。
「谁在外面?」
便这时,拐角处传来一道轻咦声,声如空谷幽雀,又似佩环脆鸣:
「是黛儿么?」
「说了不用在外面候着,来了便进来吧。」
月宫诲拍了拍黛儿失神的巧脸,笑笑起身,表情一阵抽搐后,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他哇一声冲向拐弯口,甩着袖袍像只丑猿咣咣跑进牢房里,撕心裂肺叫道:
「月宫奴小姐,老臣来看你了!」
……
牢房。
四面依旧只是冰墙。
并无什么特殊对待的特殊陈设,相反这里布局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
除了幽蓝色的
第一六九五章 寒狱甬道索黛儿,冰牢钉剑脸撕破-->>(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