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传给了他。以后我父母的肖像也会并排挂在这里,供后人瞻仰吧。”
“画得很不错。”艾格隆顺口恭维了一句。
“那是自然,这可是亚历山大-罗斯林的作品。”特蕾莎把他的随口客套当了真,于是认真跟他解释了起来,“这位画家是法国大画家弗朗索瓦-布歇的弟子,特别擅长于人物画,当时想要请他来画,可要花不少钱呢。”
艾格隆虽然对绘画和雕塑之类的不太感兴趣,但是他从小接受过的教育当中也自然包括了艺术这一行。
这对师徒的名号他当然听说过。
弗朗索瓦-布歇本人,也是洛可可时代的绘画名家,备受上流社会的追捧,现存于世的最著名的蓬巴杜夫人肖像画,就是他的杰作。
这对师徒画的女性肖像,又惟妙惟肖,又贵气逼人,还带着女性特有的妩媚,实在是水平高超,也成为了那个富丽堂皇的洛可可时代的鲜明印记。
只可惜,那个富丽堂皇的时代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虽然间隔现在这个时代只有几十年,但是经过大革命对欧洲的洗礼之后,两个时代对比起来竟然似乎恍若隔世,以后再也没有这么浮夸艳丽的建筑风格和装饰了。
就连人们的发型和衣物也发生了变化,男性基本都已经变成了短发,女性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留着夸张的发式。
正当艾格隆和特蕾莎在闲谈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大门打开了,卡尔大公夫妇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艾格隆不敢怠慢,连忙向他们行礼。
卡尔大公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向他扫了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就算做打招呼。
而亨利埃塔大公妃则要热情得多。
“弗朗茨!”她开心地叫了少年的名字,然后走上前来拥抱了一下他,接着搂住他的双臂,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少年人。
接着她笑着感叹,“呀,这才多久没见啊,但是我们的小殿下又英俊了一些!”
亨利埃塔的热情,让艾格隆稍稍有些不适应,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您和我上次见到时一样美丽,也一样和蔼可亲,殿下。”他笑着恭维了贵妇人。“我非常乐于做您的客人。”
“可别这么客气!我们不是想要用客人的标准来招待你。”看着少年人的笑容,亨利埃塔高兴得连连点头,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个节日,有你在的话恐怕我们全家会更开心一些。”
“我非常乐意被接纳到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当中欢度节日,这对我来说是新奇的体验,甚至也是梦寐以求的机会。”艾格隆以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位贵妇人,“殿下,虽然这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对我来说您比我的母亲要亲切太多。”
这倒不是艾格隆在说谎话,毕竟他和母亲的关系恶劣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凡事了解其中内情的人,谁也不会责备少年人绝情,只会可怜他自幼缺乏母爱的呵护。
“像你这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又有谁会不亲切呢?”亨利埃塔笑着回答。
接着,夫人眨了眨右眼,像是开玩笑一样对他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像母亲那样对待你。”
然后她又看向了自己的丈夫,“亲爱的,你也对殿下说几句吧,今晚就是平安夜了,难道你还想继续莫名其妙的赌气,让大家都不开心吗?”
在夫人视线的逼视下,卡尔大公不得不勉强自己难看地笑了起来。“弗朗茨,希望你在我们这儿玩得开心。”
“他就是最近闹小孩子脾气罢了。”亨利埃塔又对艾格隆解释,“其实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帮你。”
“大公对我的帮助我都铭记在心。”艾格隆笑着回答,“再说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我有特蕾莎这么可爱、聪慧的女儿,我也会很讨厌我这种莫名其妙跑过来的家伙的。”
“怎么,当着我们的面说情话了吗?”大公夫人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接着,她又看向了特蕾莎,仿佛在捉弄她一样。
特蕾莎尽管微红着脸,但没有躲闪妈妈的视线,仿佛很为少年人的话骄傲一样。
“特蕾莎,去为我们泡些咖啡过来吧——”夫人笑着说,“让殿下尝尝你最近学到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