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左右的这些娘子们都窃窃私语起来,看来并非外头所传的那样说长公主府同大将军与谢氏交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对待这好不容易出现的谢氏娘子,这样的态度,可见一斑了!
谢令姜不咸不淡,不卑不亢的开口:“娘子自称本宫,小女敢问娘子是哪位公主殿下?还是郡主殿下?”
“令姜恐是记忆疏漏,孤陋寡闻,不曾知晓。”
“而娘子不知我谢令姜情有可原,小女深居闺中,不为外人所知,是为守礼。”
“《礼记·大学》曰: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独也。”
“我谢氏家族三代均忠心护主,曾祖父谢衡以儒学知名,官至国子祭酒,伯祖父被归入“中朝名士”和“江左八达”。此乃仁义。”
“小女祖父谢裒为丹阳尹,堂伯父为江左名士之首,护一方安宁,此乃信。我阿耶为安西大将军,我二叔父鞠躬尽瘁而死,我四叔是当朝名将,五叔六叔镇守四方,此乃忠。我三叔守在祖父母和伯祖父膝下,领着我兄弟数人守谢氏家族,此乃孝。忠孝仁义信,乃我谢家门风,桓娘子今日目中无人,谢令姜便斗胆问你一句,你今日以什么身份说出这样的言论来呢?”
一席话,满座皆惊。
这人怎么如此善辩?比阿耶帐下的那些谋士还要厉害,桓玉霞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着急的抓着衡阳郡主的胳膊,可衡阳郡主也不敢再说话了。她们都没见过如此牙尖嘴利之人,实在是超乎她们的想象了。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掌声,谢令姜一抬头竟瞧见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正笑着鼓掌而来,身后是会稽王司马昱同大将军桓温,还有阿耶。
王氏娘子王孟姜,颇为惶恐,闻谢令姜的话,心中大定,感激不已。
“谢氏长女谢令姜,风华气度人自华。好一个谢氏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