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道:
“表小姐,是谢家!那船头站着的人中,其中便有谢八小姐。”
芝晚站回原位候着,杨芸钗还在想谢八怎么也来了,便听得身旁的夜十一低声问她:
“谁?”
谁,而不是怎么了,显然大姐姐也察觉到那艘游舫的存在了,只是未曾在意,也未打探,杨芸钗想着如实回道:
“谢八小姐。”
“不必理会。”只要谢八不靠过来,夜十一懒得看一眼。
“嗯。”杨芸钗低低应了声,再掀眼,没想便对上习二少看将过来的目光,她心即刻快跳了半拍,肝儿吓得有些颤,本能地反应就是低头埋脸,可一想起夜十一说的那些话儿,她便不想让大姐姐失望,努力端坐着,面上不露半分怯,静下心来细想,不由想着习二少是堂堂翰林庶吉士,已是官身,也算正式迈入政权漩涡之中,今晚这般关注她,莫非是想通过她打静国公府什么主意?
习二少眉毛微挑,顺着杨芸钗之前瞥的方向看去,尔后还站起身走了两步再细看确定下,终看到了游舫上的谢家族徽,族徽在夜里素来因着光线不足而难辨,谢家游舫上的灯笼却未见谢字,不同于夜莫两家游舫即便不看族徽,仅远远瞧船上亮堂的灯笼,便可看到灯笼上夜莫二字,足以让人晓得是谁家的游舫,船上夜游凌平湖的又是哪个豪门的小姐少爷。
旋而坐回座上,他没看夜十一,只同自他起身,便一直看他在做什么的莫九道:
“是谢家,虽没看到人,不过约莫是谢八小姐。”
“谢家?”莫九没起身去看,但习二少这话他赞同,且赞同得很笃定:“倘真是谢家游舫,那你也不必用什么约莫这般不肯定,那绝对就是谢八小姐。”
言罢,还对习二少挤眉弄眼,那意味大概也就他二人明白。
两人这对话没压低声音避过众人,一时间,除却他二人,个个是看向听而不闻的夜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