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眸里更无正常人该有的光彩。
“你……”老夫人欲言又止,随后便禁不住深深闭目深长叹:“嗨……”
许是叹息勾起了伤感,而伤感又扇醒了情怀,便见老夫怅然摇头,随后便转目望向前方的顶梁,却是与对方诉说起心中的伤感往事:“想当年哪,老身也曾向你这般心哀丧神……”
始一打开封存过往的箱笼,老夫人也禁不住眼角湿润,便潸潸然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老身自从嫁给这姓段的,就没有一天过得安心。”
“一是这该死的段偃师……”提到这人,老夫人便禁不住引手指点了一下地面:“自从当年起兵之时就没个好音讯。一年之秋盼年尾,一季春夏渡秋冬。莫说家书,我生怕哪一天他被人给抬回来……”老夫人禁不住潸然泪下,抹着眼泪更痛心,说是谴责都太轻:“大伤小伤抗了一身不说,最后还被皇上盖着军旗送回来!”
老夫人一提到这茬儿就没好气,便别着脑袋抹眼泪:“个狗日的浑犊子……现场玩诈尸,可差点没把老身给吓死……”
彼时,老夫人是悲从中来叙往事,柳月则是心死如灰早忘知,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这些听到耳里。
“尤其是这个老大玄!”老夫人一提到这厮更是来气,遂用辅手提着袖摆擦了一把潸然泪:“虎头虎脑硬上阵,到哪跟人拼到哪,见到敌阵就冲杀!活生生的虎犊子硬是狗造性!那后尾巴根儿到现在还没长全呢!”
好不容易骂完,老夫人却是不愿轻饶般抽泣了一下鼻子,遂不依不饶地撇着脑袋说道:“如今就连这个小段段,也跟惹了兵疫一样,愣着脑袋就往军营里面扎!不知道让人操碎了多少心……个完犊子的不听话,他小舅子的……”
在将上三者挨个谴责一遍后,老夫人才抽噎着轻扶住柳月的肩头,好声劝慰道:“但是咱能‘愿’哪,这心心念念的东西,它总有个盼头的,啊?”却见她没甚反应,便不由悲痛摇头,语重情长道:“暂且算啦——,先养好身子——。老身不知道你的凄苦,但若是失去了,咱就慢慢找回来。若是没有了,咱再造一个,啊。好不好?”
然,柳月“听”了半天,只流下一行清泪……
……
有关于他们,多少年后才被人想起。
但在很多人看来:沉默,便是无为。
而那一年,她在逃路尽头变故生,可惜廊下无情,只是凄凉诉秋风。
……
镇外旷野。
已然将要到了。
这里的天依旧阴沉,凌云志一路走得不快,也没停过,直到前方就是大镇门庭的暗影,直到后方的凌夜突然倒下。
呼……
凉风吹得很低,只将凌夜的发丝和小草压乱,只轻轻掀动凌云志的衣摆。
沉默有多久,凌云志便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他便在那里趴了多久。
……
是夜,某客栈厢房内。
凌夜的手指突然轻轻动弹了两下,随后又再次睁动了几下眼睛,但又有片刻的歇息才积攒到足够的力气把眼皮睁开。
“……”上方逐渐清晰起来的是床梁,那让他感到陌生。而身体上渗入心神的虚弱和所处的环境则让他深陷沉默。
呼……
有风从窗口吹过来,缭乱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
这风,亲吻了他的额头。却让他更加沉默。
良久之后,凌夜食指一动,遂慢慢转目,迟滞转头,看向那风儿吹来的地方。
窗旁桌,一碗凉面放俩馍。
桌后人,侧站窗前悬月默。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观景人的悠闲负手或抱臂,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有那不忍不顾的清风前来怜爱。
凌夜默默地望着凌云志看了好一会儿,那道身影早就刻在他的眼里和心里,但此时……却无法与之重叠。
直到风儿离去,直到凉面更坨。
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52沉默,便是无为-->>(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