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顺势站起身,随即说道:“大人,如今北虏已经逃回草原,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本将一路紧赶慢赶,没想到大军还未到,北虏却已经败退草原。”张怀晃着头叹息一声。
从大同府到新平堡最多五天路程,大军足足走了八天。
李怀信没有戳破张怀的假话。
心知,若不是知道北虏退回草原的消息,张怀和这支大军指不定还要耽搁多少日子才能赶到新平堡。
对此,他并不觉得意外。
换作是他任这支大军统帅,也会在路上多耽搁些日子,同样要等北虏去往其它地方,才会赶过来。
两个人各自落座。
张怀说道:“来的路上,本将听说大败北虏的是虎字旗的人马,你是新平堡参将,事情又发生在新平堡附近,想必你一定知晓事情的始末。”
“不敢欺瞒大人。”李怀信说道,“大败北虏大军的兵马,确实是虎字旗的人马,此事是末将亲眼所见。”
听完这话的张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大人,虎字旗的人没来找过您吗?”
想到虎字旗的人手中还有一千多鞑子首级,李怀信忍不住和张怀询问。
张怀摇了摇头,说道:“本官这一路赶来,并未见过虎字旗的人,莫非虎字旗的人找过你不成?”
“确实找过。”李怀信点点头,然后把虎字旗送来五百颗鞑子首级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虎字旗的人让他保守秘密一事也都说了出来。
张怀端起桌上的盖碗,放在嘴边吹了吹,旋即说道:“这么说虎字旗不仅大败北虏,还斩获了不少首级?”
说着,他看向了李怀信。
李怀信脸色一苦,道:“末将现在觉得虎字旗送来的那几百颗鞑子首级就是烫手的山芋,后悔当初不该收下。”
总兵这里一颗鞑子的首级都没有,他一个参将却有了五百颗鞑子首级,一旦朝廷准备收拾虎字旗,他担心这五百颗鞑子的首级会成为他与虎字旗私通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