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暗中派人调查程千帆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总不能真的只是专门来一起吃酒、顺带著骂梁遇春的吧。
……
程千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是摇摇头。
他此前在自己办公室看到梁遇春的车子经过路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和正在修车的高兰说了几句话。
隨后,高兰便修好车,驾车离去。
程千帆將这一切看在眼中。
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
一方面,组织上对於潜伏者有著严格的纪律要求,不能未经允许擅自发生任何横向联繫:
即便是意识到某个人可能是自己的同志,也要假装没看出来,更不可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刻意接触。
程千帆自然不会犯错误。
他选择冷眼旁观。
至於他去找袁开洲吃酒,则是特意『交好』,袁开洲和梁遇春的关係也不算好,两人之间素来多有齟齬,程千帆趁机在袁开洲的面前骂了梁遇春几句,引起袁开洲的『共鸣』。
不著痕跡,柔风细雨,小心经营,以为后用,这是『火苗』的行事作风。
一些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行为,將来可能会有大用。
……
汪康年是下午的时候被放出来的。
本就被小程巡长暴揍,又遭遇了刑讯,汪康年样子有些悽惨。
他躺在了担架上,被大道市政府警察局的人抬著。
小四站在担架旁边,不时地弯腰询问汪康年的情况。
「大哥,程千帆来了。」小四突然弯腰对汪康年说道。
担架停了下来。
小四扶著汪康年抬起头。
汪康年便看到小程巡长从一颗法桐边上走过来,慢慢悠悠的走著,手里还拎著一包东西。
下午的阳光照射下来,此人挺拔的身影看在汪康年的眼中,却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走到距离担架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小程巡长停下脚步,將手中那包东西高高拎起,「汪队长,这是我特意为你抓的药,对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
他微笑著,笑容温和,「你放心,用了我的药,保管好得快。」
汪康年的眼珠子都是红的,盯著程千帆看。
他的嘴巴动了动。
小四走过来,双手要接过药包,「大哥说谢谢程巡长的好意,来日定当厚报。」
「客气了。」程千帆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完全无视了小四伸过来的双手,而是直接將手中的药包一拋,一个拋物线后,药包正好落在担架上,砸在了汪康年的身上。
汪康年被砸的引动了伤势,发出一声惨叫。
小四怒极,眼眸中满是恨意看向程千帆。
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转身走到担架边上,看向汪康年。
汪康年咬著牙,点点头。
「走!」小四恶狠狠的瞪了小程巡长一眼,咬牙喊道。
看著汪康年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程千帆挥了挥手,「汪队长,一路走好!」
……
巡捕房对面的一个茶摊。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愜意的摇著头,右手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著拍子。
二胡音停歇。
男子一仰脖子將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隨后放了一元法幣在桌面上。
「五毛钱茶钱,五毛钱给那位老者。」男子指了指拉二胡的瞎老人,说道。
「嚇嚇儂,嚇嚇儂。」
「大慈大悲的善人啊。」
抹了抹嘴巴,男子又瞥了一眼中央巡捕房大门的方向,看著程千帆的背影,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谷口君,你的这个学生,嘖嘖。」他轻轻摇头,「鱼肉乡里、贪財好色的『小程巡长』。」
男子走开了一段距离后,才隨手一伸手招了一辆黄包车。
「先生,您去哪里?」
「劳驾,台拉斯脱路警察医院。」男子微笑说道。
半小时后,此人离开没有多久,『小程巡长』便收到了街面上传达上来的情报。
中央巡捕房大门对麵茶摊,长期在此拉二胡的老瞎子匯报了一个情况:
有人在暗中打听小程巡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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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