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席裹着下葬…他们还抢走了我家唯一的牛!”
“狗子,官军替你报仇了!你好走啊!哥要参军去杀胡虏,不让你白白送死……”
“不得好死的胡虏,下辈子投胎去做牛做马,赎罪去吧!”
“杀了他们,告慰那些枉死的冤魂”徐宗文摇了摇头,悄然离开了刑场。
胡人在郯城犯下的罪行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他终于明白晋军攻城那夜,闻讯而来的百姓们为什么那样配合他们围攻守城秦军了。
“都尉,都尉,能不能带上我一起走?”
“嗯?”徐宗文双眼顿生狐疑,他回过头来,叫住他的不是聂蓁儿又是谁?
“酒醒了?”
聂蓁儿微微点头,昨夜她就醒了,可是听闻徐宗文正在平叛杀敌,便没有见到,今日起得早她见徐宗文召集太守府的人马,四处打听才得知晋军人马要退出郯城,准备撤离了!
是故,聂蓁儿求着婢女找了一身软甲戎装,生生的套上,着急忙慌地追上徐宗文大队人马。
此时,徐宗文眼前的聂蓁儿身穿一套软甲,头戴一顶头盔,腰间还拿着不知道从何得来的一把长剑,这身装扮倒也与一般晋军军士无二,除了声音倒也瞧不出她是个女子!
徐宗文仔细打量一番,突然微笑道:“你不是还有个幼弟没有找到,为何偏偏执意要跟着我离开郯城?”
“可是都尉帮蓁儿连日寻找,都没有下落,恐怕舍弟早已不在郯城了!”
这事,徐宗文让张四代劳,一直杳无音信。
“你要知晓的是我徐骁是一个带兵之人,且不说军中不宜女子进入,今日你跟着我十有八九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到东海,回到郯城了!”
徐宗文这句话说的实诚,晋军北上只能越走越远,除了兵败南归,只有一条路,为了收复旧土,进军再进军!
聂蓁儿柳叶眉微蹙,银牙紧咬,粉拳握紧,她突然抬起头大声说道:“我在郯城已经没有亲人了,都尉如不带我走,我只能重操旧业,在城中投靠一家戏法班子,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这世道艰险,不知道哪日就被班主卖给了士族子弟,沦为姬妾玩物!”
徐宗文上一世这一世最怕的莫过于遇到女子流泪,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徐宗文闭上眼准备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他又回头了,良久,徐宗文的嘴里艰难的吐出四个字:“我带你走。”
不知是一蹴而就还是思虑良久,徐宗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聂蓁儿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徐宗文看着眼前的泪人儿突然擦干了眼泪,原来还哭鼻子抹泪,不过是一瞬间光景,便雨过天晴,一张灿烂的笑脸又再次浮现!
“真不知道我这是真心做好事,还是闲心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