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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俭进了门,堆着笑忙拱手道:“哎呀!辅机兄不请自来,小弟有失远迎!也是不巧,陛下前几日刚有圣谕将一年分为四季度,全国各州度支不仅要按月分,还得论季重新核算一遍。今日正轮到小弟来中书省取各州度支,倒让辅机兄久等了,都是小弟的罪过!”
原本郗俭是内阁次相,谁让他兼任中书侍郎,作为中书省佐官之首,中书监之下的二把手,每隔几日就得过来中书省坐堂。
说着,郗俭正要给裴卿斟茶,后者看了一眼茶盏吓得忙止道:“守约莫要再添茶了,老夫已经在中书省喝了两壶茶了!”
“哈哈哈……”闻言,刚坐下的郗俭不禁大笑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辅机兄从内阁赶来中书省寻小弟,不知有何要紧的公务?”王弘赶去替他收取度支的时候郗俭就
裴卿不徐不疾从宽大的袖襟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封明黄色绢帛的诏书,郗俭正要跪下受诏,裴卿摆了摆手:“守约不必行大礼,这只是内阁拟好的赐婚诏书,还没有交付中书省。”
“赐婚?”郗俭满头雾水,但他还是听劝坐了下来。
“承明殿大学士、内阁次辅、吏部尚书、中书侍郎申国公第三女,誉叶才明,体光柔顺。葭莩懿戚,敦睦有伦。舜华靡颓,德容兼茂。属贤王慕义,于以赐亲,纳采问名,兹焉迨吉。宜升外馆之宠,俾耀边城之地,可封太子良娣。”
“恭喜守约贤弟了!今后你可就是天子姻亲了!”裴卿捻须而笑。
郗俭看着裴卿收好赐婚诏才反应过来:“这!”他双手一搭朝着皇城正北宣室殿方向拱了拱:“天威浩荡,天威浩荡啊!”
郗俭已经与裴卿、田洛结为亲家,如今小女儿又许给了太子,可以说申国公一门只要不涉及谋反大逆,三代之内可保无忧矣!
“豫州急报!”
中书省门吏携急报入值房,恰巧裴卿道喜完毕准备返回内阁,“豫州出了何事?”
郗俭接过急报匆匆一览,他抚案静默半刻方才叹息道:“豫州刺史庾楷去了!”
“十日前,温县来报温侯暴毙于宅邸,锦衣卫发现后急报豫州刺史庾楷,逊帝暴亡这等大事事发突然,庾楷一时想不通便服毒自尽。”
“逊帝死了?”裴卿也极为震惊,新朝建立不足一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人心朝夕之间有变!
无疑,在新朝初立的大宁,温侯司马德宗逊帝的身份极其敏感!
前朝逊帝不明暴亡,作为豫州刺史的庾楷势必要担责的,庾楷也正因看透了这一点才选择以死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