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也咬到了发白。
她忽然捂住脑袋,紧皱眉头,大口大口喘起气来,用一条纤瘦的手臂撑住身体,粗暴的拉开抽屉,抓起药瓶,哆哆嗦嗦的好几次才倒出了药粒,服下。
“呼。”
女孩一下子瘫坐进椅子。
她捡起掉落的烟头。
在桌上摁灭,放进嘴里,目无焦距的盯着墙壁,一下一下,缓缓咀嚼。
“当心,对身体不好。”
刚从厕所出来的画家,一边用餐巾纸擦手,一边温和的劝着女孩。
女孩看也不看。
碰了一鼻子灰的画家苦笑着摇头。
良久,女孩呸的吐出残渣。
他拿眼去看画家。
目光在对方的手上停了停。
“你皮肤病好了?”
“一点小问题。”
画家说。
“我说过的吧,不用去医院,它自己能好。”
女孩默然的点点头。
“对了。”
画家看了眼门口。
“你之前说的助手……”
夜可真黑啊。
长毛像是行在荒野的兽。
眼中是饿狼那般疯狂的光。
偶尔又在一瞬间软下去。
那双眼又什么都不剩了,空空荡荡。
“干什么!”
“滚啊!”
“我叫人了!”
“嘿嘿,别这么大火嘛!”
“美女,一起耍耍啊。”
老套的剧情。
长毛跌跌撞撞的走来。
直往几个混混堆里钻。
“干,不长眼啊!”
一个染了黄毛的家伙要拿手去推这醉汉。
就与长毛那一双猩红的眼对视。
黄毛触电般的后退。
那是怎样恐怖的一双眼啊!
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疯狂,恐怖,,又歇斯底里。
俗话说得好。
这人啊,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醉汉,就是个不要命的。
“叫谁滚呢!”
长毛掏出把刀子。
“啊!”
“叫谁滚呢!”
几个混混赶紧退后。
他们看着长毛,色厉内荏的呸了声。
“老子不跟疯子一般见识!”
“走了走了!”
“脑子有病!”
几人骂骂咧咧的远去。
穿白裙的女孩心有余悸。
她擦了擦眼泪,挪着步子上前,对着长毛一弯腰。
“谢谢!”
“太感谢您了!”
“如果不是……”
话没说完。
只因她看到了长毛的眼神。
白裙女孩吓的退后。
长毛看了看这人的裙子。
是追忆的神色。
“小雅。”
他轻轻的唤了声。
“什么……”
女孩茫然。
长毛忽的摆出凶恶的脸。
“给我滚!”
女孩吓的连连后退。
“给我滚!”
长毛疯了也似的挥舞刀子。
“下次再来巷子,我砍死你!”
“听到没”
“大晚上的就别给我出来!”
女孩落荒而逃。
良久。
长毛收起刀子。咧嘴笑了笑。
“我吓人吧。”
他低低的说。
“小雅,看到没。”
“我可厉害啦。”
他靠着墙,把全身的重量托付于上,缓缓坐下。
就这样一动不动。
长毛遥望远方的天空。
明月高悬,上柳梢头,复下西山后。
启明星亮了。
天色将明。
长毛还坐在黑暗里。
他一动不动。
若不是还在眨眼。
怕是真与一尸体无异。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
长毛身上凝了一层淡淡的露珠。
他终于还是起了身。
走啊走,走啊走。
在警察局前的巷子里停下。
再往前,三米,或许一米,就是警察局。
他却停了。
长毛久久的凝望那扇门。
那门在灼目的光里。
他在黑暗角落。
这一幕好似出自大师笔下的精心构图。
光与暗。
正大堂皇与阴暗过往。
强烈的对比和冲突都在了此处。
长毛的眼神是如此复杂。
太多矛盾又炽烈的情绪熔杂一炉。
心绪碰撞激烈至此。
他的身躯却如此安静。
凝固有如雕像。
这次不是嵌在教堂上的魔鬼或天使的浮雕了。
是忏悔者。
或者圣徒。
一样的。
都一样的。
忏悔者,还是圣徒。
都一样的。
几个男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门。
长毛像是摁下了开关的机械,一瞬间从静止到仓皇而逃,转身就进了小巷。
警察局门口,一个男人奇怪的转过头。
“怎么了?”
有人问。
“刚才,那巷子里是不是有个人?”
“哦,他啊。”
“我也见了,流浪汉吧,这属于救助站那边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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