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又是十数里层层叠叠,林立梯次的居民区,各种棚户、草屋、土房、小院、宅邸和官署、祠庙;由低渐高沿着低缓山坡拾阶而上;密如蛛网的街巷小道仿若是迷宫一般的延伸无尽。
但是,相比以来自闽地山民、夷族移民为根基的东宁府前身;位于屏北州的鸡笼山港建立之初,则是以北来的倭人占较大比例。后来又变成招募东海各国藩属的移民,辗转前往南海填户的中转点。
再后来,又有大量来自远洋新洲/北俱芦洲的殷商遗民,在此登岸进行一段时间的修养和训教,再前往中土内陆朝见或是讨营生。再加北海、东海藩属与南海诸侯之间,愈发繁盛的通贸往来不绝。
因此,在基隆山下的港市内,则是充斥后世的影视作品所描述的多元成分。缠头露臂的天竺人和高帽长袍裹身的波斯人,矮小佝偻布衫套头的倭人;身穿右衽长衫,头戴羽冠的殷人和草冠的澳人;
而来自域外远海大洋的南部膻洲(非洲大陆),肤色如炭的真昆仑奴,还有矮小黝黑的小昆仑奴(南海岛民),几乎并肩劳作在滩涂和沙地中;在身后是仿若绵延无尽的水田、蔗丛、果园和瓜地。
但是,除了若干瞭望的哨塔和简陋围栏之外,几乎没有看到任何直接手持棍棒、皮鞭的监工身影;就仿佛是这些昆仑奴群体,就天生热爱劳作一般;偶然间还能听到一些,意味不明的歌声和喊号。
因此,夷州大岛虽与闽中道只有一条海峡之隔;但是登岛之后,却反若是一下子来到精彩纷呈的异域山川一般。虽然大多数建筑都是中土风物,但是只要走近了看,就会发现在细节上的诸多差别。
比如明显来自天竺、南海列国,果身相拥造型的门雕和花栏,或又是充满对称的火焰、蔓枝、花果等繁复花纹的波斯镶贴画;乃至数节漆雕人面的远洲图腾立柱,就这么令人熟视无睹的混杂期间。
而在居民区和港口的码头、仓储区之间,数里长、半里宽的市场内;则是矗立着各种图形和花纹的招牌和旗幡;兜售各种大宗人货。这就是梁公开创的大征拓时代,所带来的的一个奇特流动现象。
虽然泰兴改新之后,朝廷就逐步立法禁止以国人入债为奴,而只能签订长期雇工的契子;同时又鼓励那些因灾荒,过不下去的百姓迁居海外;导致卖身为奴的唐人越来越少,受虐奴婢则逃亡益众。
但另一方面,大量从海外输入的藩人,则是成为了这些底层劳动力的重要补充来源;因为大唐法度并未明文保护,这些未受王道教化也未承担徭役赋税的族群;只允许在中土劳作两代后自然归化。
但是随着百年大征拓的尾声,海外诸侯林立的格局,逐渐稳固下来之后;这些海外藩人却因此形成了,向着东土大唐自发迁徙的惯性。因为大多数人原本生活的外域邦国,实在是太过艰险苦恶了。
而哪怕在东土大唐为俾为奴,也能更好的环境里,靠做牛做马苟活下去。也不再担心朝不保夕,遭到酋长、贵人和敌族的凌暴残害;若能表现出色,还能够得到指定婚配,而在两三代后自然归化。
因此在诸多外藩诸
第六百五十九章 见闻-->>(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