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是互为参照和印证,确保殿下在事态的掌握上;不至于偏差太多。这也是被朝堂上的大多数人等,所忽略和遗忘的一角。”
“当然了,这也是后世的经验之谈,也是确保上位者不被内外隔绝,偏听偏信的手段之一。”江畋随即看着欲言又止的太子李弘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如今东都的天后身侧,已拥有如此人等。”
“专门负责伺察、打探朝臣,官吏的阴私,乃至搜罗悖逆、怨怼之言;或为要挟或为定罪;并在将来发展到极致,以控鹤府之名而威临朝堂,暗中监摄臣民言行数十载;殿下,也该未雨绸缪了。”
“勿论天下之大,人力有所穷尽;但至少这上京之地,乃是殿下的近水楼台;至少可以做些什么,来预防东宫受人刺探的覆辙?当下,就正好有一个整肃京师,重整地下秩序的现成机会和由头?”
这时外间云板轻响,呈送进来一张不具名便笺,太子李弘看了一眼不由叹息道:“果真是被狸生料中了;父皇刚刚赐下了八郎(李旦)全套的鼓吹羽褒;徙封相王,迁左卫大将军,别领洛州牧。”
“孤何以有幸,才得狸生的垂青与佐赞啊。”太子李弘再度叹道:“若非狸生之故,孤犹在病体缠绵的浑浑噩噩中挣扎,又何尝有如此的心气和决议,面对母后一手缔造,那可怖而悲观的未来?”
“乐子,一切都是为了乐子,唯有更大的改变,才能带来更多的乐子;而不是像历史上一样,让殿下身后相关的大多数人等,落得一个凄苦惨绝的下场;”江畋却毫不犹豫的反身重新跳上房梁道:
待他摇头摆尾的毫不避人,一路回到了女孩儿日常待着的猫坊;却窥见一行宫人、女史的簇拥之下,出门远去的曼妙高挑身形。随后,在摆放着熏香、屏扇和烘炉,还有未撤下茶果糕团的房间内。
“方才是新进的颜昭训,亲自到访此处,并且好生盘桓和攀谈了一阵子。”郑娘子顺势将其揽在怀中的同时,也主动解释道:“说是认个脸熟,日后才好继续走动。不过妾身以为亦有试探之意。”
“嗯,这是想要亲眼所见,传言中颇受太子和裴妃看重的你,究竟在东宫中又是何等人物吧?”江畋换了个舒服的姿态,用头蹭了蹭道:“顺便试探一二,你的学识才具,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郑娘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毫无掩饰微微加速的心跳,像是变相承认这个说法;然而,她又想起什么欲言又止道:“那位颜昭训,还顺势问起了狸生之事,说是有机会想要见识一二……”
“哦!她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啊。”江畋略微哑然,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自己么?不过,这在情理之中。自己在太子李弘面前晃荡了那么久,多少该被人注意到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刻意误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