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歧八家的对立面。”
上杉越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沉默了很久后,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秘党不想看到、也绝不会允许绘梨衣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杉越沉声说,“为此他们不惜和蛇歧八家撕破脸,因为在昂热看来,整个蛇歧八家的威胁性还远不及绘梨衣一个人。”
“我去美国留学,接触过卡塞尔学院,但家族的长老们告诉我那个学院制的组织和真正的秘党完全是两个概念,卡塞尔学院最严格最凶狠的执行部专员们,和长老会的那些家伙们比起来就像是一群无能的慈善家。”源稚生低声说,“我能想象的那是些怎样的家伙,也许赫尔佐格和他们比起来都像是个野心勃勃却张扬狂傲的年轻人。”
“我没和那群家伙接触过,我只是和昂热很熟,昂热是他们的代表,但据昂热所说,他的性格在秘党那群家伙里还不算极端。”上杉越顿了顿,“说实话,让绘梨衣加入卡塞尔学院,我知道昂热是什么心思,绘梨衣的能力很强,只是太单纯了,这样白纸一张的性格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加入卡塞尔学院,秘党就能为绘梨衣灌输他们那一套世界观,他们甚至不需要培养绘梨衣的能力,只需要养成她的性格,几年后绘梨衣就会成为他们屠龙战场上最强悍最锋利的武器。”
“家主们也都是这个想法,但更让他们愤怒的是校长的语气。”源稚生轻轻叹气,“校长实在太强势了,不没留给人任何拒绝或是谈判的余地,家族已经无力再与秘党开战了,就算父亲和绘梨衣能帮我们战胜秘党,家族的秘密一旦暴露在全世界混血种的视野里,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生存之地。”
“蛇歧八家的命脉被昂热牢牢抓在手里,白王血裔的秘密、‘皇’和‘神’。”上杉越点点头,“说实话,以昂热的性格,他大可以威胁家族同意更过分的要求,但仅仅是让绘梨衣加入卡塞尔学院……我甚至觉得那个暴君是不是变得仁慈了。”
“单看校长的要求,的确算不上多么过分。”源稚生点点头,“但家主们气愤的是校长过于傲慢的态度,绘梨衣是家族的家主之一,还是上三家的家主,家主们认为将家主本人作为结盟的条件之一会让家族的尊严扫地。”
“尊严?蛇歧八家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了?尊严大多时候只不过是弱势者给予自己的辩词罢了。”上杉越冷笑,“他们除了生气还能怎样么?拒绝昂热?还是违抗秘党?我了解家族那些个贱骨头,不被逼到绝路上他们没有这个勇气。”
“家主们别无选择。”源稚生无奈地苦笑,因为蛇歧八家最终还是同意了昂热的要求,作为大家长的他无疑也是上杉越口中的“贱骨头”之一。
“不过哪怕以后我离开了家族,一旦让我知道秘党的那些家伙对绘梨衣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会抛弃所有的立场和原则与秘党开战。”源稚生沉声说,“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这才是我上杉越的儿子。”上杉越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你不是一个人,我和稚女,还有樱小姐和你的家臣们,都是你的家人。”
“路明非对绘梨衣是认真的,至少他对我保证过。”源稚生说,“稚女一直很信任她,我也选择相信他,我们都欠他的,所以我们别无选择,稚女说路君是个可靠的男人,我也希望他能守护好绘梨衣,就像他杀死赫尔佐格一样可靠。”
“那小子没那么讨人厌,如果绘梨衣未来一定要托付给某个男人,那小子是最好的选择,其实我的心里清楚。”上杉越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终于讲了实话,他看向源稚生,“稚生你早就准备让路明非带绘梨衣走了对吧,不是刚刚才做的决定,你不知道他们在我的摊子上,但你随身带着那些车票和航空贵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