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
瑰清瞥了他一眼,无声无响,往回走去。
突然,二人不约而同仰头看去。
星辰隐晦模糊,如同浮动水中,道家罡气铺天盖地席卷而过,带来的巨大威压皆让二人感到不适,下意识催动气机阻挡。
一名身穿金色袍服的男子和一名宫装美妇自天而落。
看见秦芳神色阴翳,瑰流顿时心如死灰。
他知道,这次完大蛋了。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瑰家戒律堂破天荒烛火通明。
兄妹二人并排站着,相隔几步之远。瑰启和秦芳坐在大椅上,面色阴翳。
“说说,你俩怎么回事?”瑰启声音沉重,带着颤抖,显然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怒。
他先是看向瑰清,但后者神情冷漠,完全没有想要张口说话的意思。
瑰启冷哼一声,看向瑰流,“你来讲!”
瑰流微微抱拳鞠躬,面容严肃庄重道:“回禀父王,此事......”
瑰启拍椅怒喊道:“此事什么?”
瑰流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道:“此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挑衅瑰清在先!”
瑰流的腰弯的愈发的低,最后竟是沉声道:“儿臣知错了!”
砰!
瑰启拍桌而起,歇斯底里吼道:“骨肉相残?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瑰启猛地站起身,怒极指向身后墙壁上的家训,愤怒咆哮道:“你对得起瑰家祖训?对的起你娘的殷殷教诲?还是对的起我?!瑰流,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做太子,更不配做我的儿子!”
话如惊雷,炸响整个宫殿。
瑰流呆滞当场,木头般一动不动。
气氛死寂。
瑰清神色稍稍动容,红唇微启,欲言又止。
秦芳内心一颤,知道这显然是愤怒至极的气话,当即皱眉沉声道:“陛下。”
瑰启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愤怒之余还有后悔,万不该这么冲动,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气话。
他无力扶着额,难掩疲态,闭眼沉声道:“下去,面壁思过一旬,给我好好反省。”
瑰流郑重其事行礼,转身离开,面无表情自瑰清身边走过。
漏断人初静,月满西楼。
此夜,注定会有一人不眠。
衔月楼,靖王朝第一高楼玉宇,装饰极尽奢美,传说其内有数不清的玉砌亭台和黄金之饰,因其高度在远处看仿佛与明月平齐,故称其为“衔月楼”。
此楼坐落于“天下绝色之景”的沁瑰宫内,故而想登此楼,难如登天。
虽说世间没有几人能够登临衔月楼,却不乏众多诗人通过超然的想象写出过关于此楼的千古名篇。而登临衔月楼,也成了无数诗人毕生的梦想。
此刻,衔月楼最高处的亭台,瑰清独坐。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位嗜酒如命的公主殿下并没有饮酒。
寒风吹的她衣袍猎猎作响。
她凝视天空那轮金黄满月,怔怔出神。